怀城之外,马超望着眼前的城墙恨得牙根痒痒,虽然他和韩遂的骑兵在野战中占据优势,但对面晋军背靠城池,任凭马超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
马超也曾想过围城,断了怀城补给,但怀城背后就是黑山,骑兵无法随意进入不说,且晋军在黑山之中已经驻扎训练了数年,对于山林战很是熟悉,骑兵进去也只是找死。
晋军驻扎在怀城的两员大将徐晃张勋,也是配合的很好,他们和马超交战日久,已经越发熟悉西凉骑兵的作战方式,如今已经能用很少的人手,配合各类器械轻松应付西凉兵的突袭。
这些日子下来,马超极为郁闷,但他现在也不能退,只有持续对怀城施加压力,才能让晋军在进攻洛阳的时候有所顾忌,此谓以攻为守。
这倒没什么,让他忧心的是后勤,西凉兵的军粮是个大问题,虽然有河内河西的军粮支撑,但数百路的陆路运输损耗不小,反观晋军背靠黑山,补给极为方便,这样下去,自己迟早先被拖死。
那边城外徐晃却是领着数百骑兵和马超对峙,两边也算是老相识了,徐晃想要引诱马超进入弓箭射程,马超想要引徐晃出来,两边现在谁也不上当,就这么干瞪眼。
徐晃把长斧一摆,“马超!”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你连这一射之地都不敢靠近吗?”
马超心中破口大骂,什么一射之地,最初时候他也是这么认为的,想在弓箭射程外搦战,结果差点被晋军城头射程超出弓箭一倍的绞弦弩车射成筛子,最后只得狼狈退走。
他冷哼道:“徐晃,不要逞口舌之利,够胆的来和我单挑,我保证不围殴你!”
徐晃那边也是冷笑道:“相信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凉州反贼,那我才是傻了,你够胆就来攻城,你敢吗?”
马超见天色过去大半,知道今日的突袭只怕也是无功而返,当下也不和徐晃多费唇舌,便即领兵散去,去周围村镇劫掠去了。
那边徐晃见了,心中也没有多少欣喜之意,马超军缺粮不假,但对方却会就地劫掠,将司隶百姓祸害的不轻,也有不少百姓逃难去冀州的,但这样一来,晋国为了安置灾民的花费也不少。
徐晃至今没有想到破局之策,毕竟这个时代的骑兵机动是无法忽视的,尤其是西凉骑兵战力不弱,徐晃越想越是心情忧闷,这样僵持下去,自己还怎么完成主公破局的托付?
正在这时,有兵士过来,说城守王匡请徐晃入城商谈事情。
王匡原来是河内太守,在天子东归的时候出力不少,也因此和袁熙搭上了线,后来曹操策动怀城之乱后,便全取了司隶,王匡不愿意跟着曹操,便逃入黑山,投靠了袁熙,帮着协助黑山政事,不然单凭杨凤一人,断不能短时间内将黑山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
邺城之战后,杨凤不知所踪,袁熙便让王匡领了司隶校尉,驻扎在怀城,管理黑山一带事务,如今徐晃听到王匡相请,便领着部下入城去城守官邸。
他进了厅堂,发现在黑山隘口驻守的张勋也来了,惊讶道:“将军怎会来此,黑山出事了?”
上首王匡忙道:“将军误会了,张将军此来,是押送从邺城流放到并州北疆的一批囚犯的。”
“这批人连带家眷人数不少,足有数百人,如今并州晋阳通道打通后,速度要比走冀州幽州通道快,于是主公下令让我从魏郡接两人,一路从黑山护送过来。”
徐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囚犯?”
“什么人惹到了大王,竟然要流放到阴山?”
“我记得唯一一次大规模流放,还是徐州士族作乱的时候吧?”
张勋听了,脸色古怪,悄声道:“吴国刚被主公覆灭,自然是其中犯事不恕的吴国官员和.”
徐晃脱口而出,“大王义子,大魏吴王?”
话一出口,他才发觉食言,王匡竭力板着脸忍住笑,说道:“徐将军,这话可不兴说啊。”
“大王还给吴王.不,孙侯安排了个阴山尉的职位,让负责和关外鲜卑和匈奴等外族的一应外交事务。”
徐晃听了,更觉荒唐,这个发配安排前所未有,孙权曾是一方霸主,更是身登王位,他能甘心给主公做事?
而且孙权厉害之处,多是因为其在江东,熟知水军,如今主公将其丢到北地来,这不是让鱼上岸吗?
王匡出声道:“我这这次请将军来,是这数百人的辎重行囊不少,看来主公是铁了心让这些人在阴山长期定居的。”
“这边北去晋阳还有二百余里,路上却有西凉溃兵流寇骚扰,为了保障这些人的安全,我希望将军能一路护送过去,和高刺史交割后返回,之后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护送之事是主公亲自安排的,这些人身份敏感,不然我也不好厚颜请托将军。”
徐晃听了,当即道:“没有问题,我领数百骑兵足矣,来去要半个月,这段时间城内要小心防备马超。”
王匡道:“将军放心,这城防守还是没问题的。”
徐晃当即领命,他回去整兵,先派出斥候打探沿途通道的敌情,以免被西凉兵侦知,次日中午,他便护送孙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