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江夏偶有战事,其他各郡皆是商业发达,周围各州逃难去的人,也给荆州带去了不少人口和财货,于是愈加繁盛。”
“在这个人口便是劳力,便是财富,便是兵士的天下,刘景升无疑是坐在了金山上,而相比之下,夫君则是条件恶劣得多,眼下三州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才能恢复过来。”
“不过,”糜贞展颜一笑,“妾相信在夫君的治理下,加上富庶的冀州三郡和江淮二郡,五地俱为一体,将来的前景,可比刘景升的道路宽多了。”
淳于琼宅邸。
“末将的路已经断了,还请辞于使君,麻烦使君另请高明吧。”淳于琼站在地上,拱手说道。
袁熙看到淳于琼中气十足,说话洪亮,心道这哪像个受了重伤的样子,难不成当时其还真是喝醉了酒,所以邺城突围的时候拖了后腿?
他看了眼诸葛亮,后者会意,出声道:“淳于将军是心灰意冷,还是觉得袁使君并非明主?”
“显甫公子在世之时,淳于将军一直忠心耿耿,奋死搏力,难道淳于将军以为,袁使君尚不如显甫公子吗?”
淳于琼闷闷道:“那是本初公遗命。”
袁熙目光一闪,“我记得本初公临终时,只叫了正南子远先生进去,之后叫的便是显甫,仲简将军什么时候和先父说过话?”
淳于琼默然不语,袁熙试探道:“我听闻当初公与先生建议奉迎天子,仲简将军和郭图皆是反对?”
见淳于琼不答话,诸葛亮悠悠道:“将军和郭图同为颍川人士,而且和公与先生意见向左,和许攸也曾有不合,想必本初公故去后,将军处境一定很为难吧?”
见淳于琼微微色变,诸葛亮知道自己猜出了几分真相,便继续道:“将军对本初公的忠心,其实是无可置疑的,但偏偏将军却无法自证清白,这也是本初公麾下颍川人士的无奈,所以当初他们大都投靠了袁谭,也只有将军自恃身份,不屑为之吧?”
袁熙也清楚了淳于琼的矛盾心理,身为和袁绍同期的老人,淳于琼资格和许攸是差不多的,虽然袁绍念及旧情,给了淳于琼足够高的位置,但淳于琼在战阵上只能说中规中矩,远不如四庭柱等人战功显赫。
偏偏淳于琼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后世他被曹操俘虏时候都不愿意低头,更不用说现在,他不愿意别人非议自己靠着裙带关系上位,拼命想要证明自己,但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其屡次被曹操打败,加上颍川人士出身,怕是其觉得曹操关系不明不白,于是其在后世驻守乌巢时,主动出城迎敌,恐怕也是出于这种自证心理,但其却没有预料到长途奔袭二百多里的曹操骑兵还有相当高的战力,结果吃到了意料之外的大败。
平心而论,要不是后世官渡那场擅自出击,淳于琼算是冀州将领之中最为稳重的了,可惜心态失衡,最终晚节不保。
袁熙对于淳于琼的认识,是才能稍有不足,只要其不是急躁冒进,足堪一军之将,而且其个人威望,在冀州军中其实很高,对于袁熙当前快速整合冀州兵将,作用还是很大的。
袁熙想到这里,出声道:“不管淳于将军如何想,但我袁熙应该没有做过对不起淳于将军的事情吧?”
“不过我也不勉强,若淳于将军不想参与天下之事,我看在本初公面上,当在青州为淳于将军养老之用。”
淳于琼怔住,他见袁熙起身,张了张口,刚要说话,袁熙转过身来,“今我为袁氏向曹操复仇,冀州皆是上下齐心,淳于将军想要避嫌,我能够理解。”
“但将军难道不想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和曹操并无勾结,以止后人非议之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