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她的孩子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裴砚揉了揉昭昭的头发:“我是你哥哥,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
裴砚想如果他能再早到一点就好了,昭昭的身子应该就不会这么不舒服了。
又过了些时候,大夫熬好了药过来,昭昭服了药,这药里有些安眠的成分,她没多久就睡着了。
裴砚抱着昭昭去了客栈,他把昭昭放在床榻上,又帮昭昭掖了掖被角。
一旁烛火盈盈,裴砚看着昭昭熟睡的眉眼,没事就好,他都要吓死了。
整理完一切,裴砚去了一旁的客房,他吩咐随从守在昭昭的房间外面,这下他是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心神了。
裴砚为了找昭昭日夜骑马,这些天几乎是不眠不休,此时也累坏了,他躺在榻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翌日早晨,昭昭醒过来。
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酸涩,她心道大夫说的有理,她是真的不能再动了。
她打算起来洗漱,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她一张圆脸,看着很是慈祥,她见到昭昭就道:“见过夫人。”
“你是……”
原来这婆子是裴砚找来暂时伺候昭昭的,昭昭身子笨重,一切都需要人伺候,自然少不得丫鬟,裴砚一大早就吩咐了随从去牙婆那里找了身家清白的婆子。
为了安全起见,裴砚并没透露身份。
婆子笑道:“夫人,往后你就叫我姜婆婆就好。”
昭昭点头:“姜婆婆。”
姜婆婆说着让人抬了热水进来,昭昭连日疲惫,是该好好洗沐一番,等重新收拾完,她又帮着昭昭梳了头发。
这会儿早膳和药都备好了,昭昭用过早膳之后服了药,休息了这么一晚上,她身子已经好不少了,面上多少也有点血色了。
等一切弄好,裴砚也过来了。
姜嬷嬷是个懂眼色的,她见状退下。
裴砚和昭昭这才说起普宁寺的事。
昭昭拧着眉:“那晚上我半夜醒来,就见外面火光冲天,随即禅房里就冲进来了这伙歹人,然后就把我打晕带走了。”
“不过他们不是山贼,应当是受了谁的命令才会如此。”
昨天她假装说要流产的时候,那伙人怕她一尸两命还特意去给她抓了记安胎药,看来那幕后之人还想抓回一个活的她。
裴砚没有说话,果然不是普通的山贼。
昨晚上那伙人看着像是杀手,又或是被人培养的死士,只可惜他们半点痕迹都没留下,日后得慢慢查才能查出真凶了。
说完这些,昭昭才问裴砚:“哥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知道宫里和王府里的侍卫肯定也都在找她,没想到竟是裴砚第一个找到的她。
裴砚想起了那天的事:“那日我本来打算去普宁寺看你。”
原来裴砚前几天被外放到江州做官,大齐朝的重臣都是要外放然后再回到京城,这才算是稳了官途。
外放的命令已经下来,裴砚就吩咐了随从收拾行李,然后打算启程去江州,只是他这一走怎么也要个一年半载,就想着去同昭昭道个别。
他知道昭昭在普宁寺祈福,就打算去普宁寺看望昭昭。
没想到普宁寺出了那等乱子,他立时就和随从一起追了过来,他比王府的侍卫们要早上好几个时辰,这才追了上来。
昭昭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那江州离这里有多远?”
“就在这小城隔壁。”
他们现在在梧州,梧州和江州毗邻,只要走上一天的功夫也就到了。
原来江州离京城颇远,平素至少要赶上半个多月的路程,只是这伙人日夜骑马赶路,硬生生五天就走完了半个月的路程。
故而裴砚并不着急赴任,左右只要一天就能到江州了。
昭昭也没想到竟然离的这么近。
普宁寺那日的事已说完,寻到真凶也要些时日,暂时急不得。
裴砚提起了回京的事:“只是你现在暂时不能走远路,我写信回去,也好让他们知道你如今平安了。”
裴砚说着就要去写信,昭昭拉住了他的衣袖。
“怎么了?”
昭昭还拽着裴砚的衣袖,半晌才道:“哥哥你别去了,就这样吧。”
裴砚愣了:“什么意思?”
“我不想回去了,”昭昭一字一句道。
昭昭也想了一上午了,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这次肯定是有人把她给掳走的,是薛月还是韩侧妃,又或者是陆封寒的仇人,昭昭不得而知。
可只要她回去,就又会面临这些危险,她一日都不能放下心,就算她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可若是那些人还想要害她的孩子怎么办,她未来的每一天都会活在害怕和担忧里。
就算略过这些不提,那……陆封寒呢?
昭昭明白的很,她活在一本剧情既定的书里,她不知道剧情会不会改变。
最重要的是,她怕陆封寒会喜欢上薛月,和薛月在一起。
她还记得普宁寺那晚上薛月和她说的话,如果解除了误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