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楼闲暇的时候也只有下午了。
昭昭虽然着急,但也不能总在屋子里闷着,故而习惯在下午的时候出去散步。
昭昭刚走到池子旁,就听到一阵笑闹声:“昭昭过来了。”
说话的都是醉月楼的姑娘们,昭昭性子好,就甜笑:“姐姐们好。”
这些姑娘们大多是命苦的,性子也不似唐锦瑟那么古怪,昭昭也喜欢和她们说话,好歹解解闷,众人说起闲话。
昭昭想起不远后的接客,到底没忍住问道:“香兰姐姐,姑娘们要是想赎身,该怎么办啊?”她在那晚上之后想了许多,既然逃不出去,那便想别的法子。
昭昭口中的香兰姐姐也是醉月楼的姑娘,在醉月楼待了有五六年了。
香兰眉梢微挑,兴致颇浓地笑:“咱们昭昭还没等接客就琢磨起赎身的事了,”停了半晌,又道:“自然是银钱了,有了足够的银钱,咱们就能赎身了。”
不论是自己攒钱还是客人帮着赎身都可,只要有足够的钱。
昭昭想香兰在醉月楼待了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攒够钱没有。
香兰一下便看出了昭昭心中所想:“芸娘已经算是不苛待姑娘们的老板了,可落到咱们手里的银钱也不过十之一二,单靠这些钱,如何能攒够赎身钱,就算有恩客给的珠宝首饰,和赎身钱一比也不过杯水车薪。”
昭昭眨了下眼睫,她就猜到会是这样。
香兰看着昭昭,忽然道:“昭昭,单凭咱们自己怕是不能攒够赎身钱了,若是有恩客看中你给你赎身,那便是极好的运气了。”
这些年,香兰也没碰上愿意给她赎身的,毕竟醉月楼的姑娘身嫁太高,一般人承受不了。
旁边有姑娘插话:“若是真能叫人赎走便也好了,不过咱们这样的身份怕是连妾室都做不成,顶多也就成个外室,无名无分的。”
“当外室不也比这日日接客的花娘强多了,”另一个姑娘说。
香兰的目光凄凉:“昭昭,要是真的有客人相中你想把你带走,你便跟着去吧,外室也比花娘好多了,何况当个外室也不错,总不用待在主母的眼皮底下招人恨,自己另院别居,岂不快活。”
她们这些已经接客过的,客人们总是嫌弃的,没几个能真的把她们赎走。
可昭昭不一样,昭昭容色罕见,总是有机会的。
听了这一席话,昭昭心绪更乱了。
一行人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了环佩叮当的声音,原来是芸娘过来了,昭昭微惊,姑娘们时常在这里闲聊,芸娘从没管过,怎么忽然来这儿了?
香兰几个也变了神色,一行人给芸娘见礼。
芸娘径直向香兰走过来:“马上就要入夜了,快回去梳妆打扮一番。”
昭昭一头雾水,其他的姑娘们见得多了,自然知道芸娘的意思,这是醉月楼要来大客户了,每每这种时候,只有貌美的姑娘们才会被送上去,说不定就得了那些公子爷的垂青,交上好运气呢,香兰貌美才有这等机缘。
一众姑娘马上就四散开来。
很快就入了夜,昭昭用过晚膳后开始洗沐,而另一头的醉月楼却热闹起来了。
醉月楼最大的雅间在三楼,以金箔做饰,织金帐为帘,处处金碧辉煌,尤其当中一盏琉璃宫灯映亮,将屋子映的如同白昼一般,当真是奢靡至极。
香兰和唐锦瑟等几个姑娘站在外头,彼此对视了一眼,知道来了大客户,可怎么也没想到来的竟是以洛州首富之子为首的一众公子哥,诚如来之前芸娘说的话,若是能在今夜得了不论哪位公子的垂青,那可真是交了泼天的好运了。
唐锦瑟斜睨了香兰一样,在今晚这宴上,她必要夺得头筹,什么人都不能阻拦她。
香兰自己看见了唐锦瑟不善的目光,她刚要说什么,芸娘就领着一众姑娘进去了,芸娘的声音柔媚中带着恭敬,恰到好处:“陈公子,您瞧,这就是咱们醉月楼最出色的姑娘们了。”
芸娘口中的陈公子就是洛州首富之子陈文渊了,今儿桌上的一众公子爷都是陈文渊的结识的好友,故而今儿芸娘才开了这间雅间,不敢有一丝怠慢。
她说罢,唐锦瑟和香兰等人尽皆行礼。
“姑娘们,快抬起头来给公子们瞧瞧。”
香兰等抬起头,陈文渊陈公子是来过好些次的了,香兰等都认识,桌上有一大半人都是熟脸,还有小部分是没见过的,想来是陈公子新结交的朋友。
唐锦瑟的眼睛却是一下就亮起来了,她悄悄地看着坐在陈文渊身侧饮酒的男子。
这男子生的极好,竟是她平生少见的俊美,只单单坐在那里,便将周围的人都给比下去了,就连喝酒的动作都恣意尊贵至极,唐锦瑟的心砰砰地跳,若是她今夜能同这男子共度**,此生便也值了。
唐锦瑟低下头,等着上头的公子们发话,若是实在不成,她就自荐枕席,她不信凭着她这张脸还能不成。
陈文渊扫了一眼,继而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道:“芸娘,你们这儿的姑娘们不成啊,都是以前眼熟的了,”他说罢侧过头看了下旁边的男子:“陆兄,你说是吧?”
陆封寒放下酒杯:“陆某初来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