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重明几乎想都没想就要从路怀星跌落的缺口跳下去,但当啷一声,他的脚踢在骤然闭合的铁板上,额头青筋狂跳了一下,罗小北感同身受地摸了摸鞋,怀疑防卫官的脚趾可能踢断了。
但他没有异样,二话不说转身去拆通风口。
“不,你们走。”
路怀星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听不出情绪,还伴随着一阵玻璃容器碎裂的声音。
“路哥你别怕,我们这就想办——啊!”
罗小北一阵惊呼向旁边跌倒——整个通风管道晃动起来,墙壁旋转,天花板隆隆作响,通风口下方的房间正在飞快移动,像是一个变形玩具正被看不见的大手拧来拧去。
不需要路怀星说他们也必须得走了。
“小心脚下。”傅重明的声音冷下去,“那个随机乱开的缺口可能还会再开到谁脚下。”
罗小北:“靠啊,可移动式墙体那么贵,哪有给通风管道设计这种功能的,毫无道理!”
傅重明:“我再次提醒你,光塔的道理是要你的命。”
它就像个蹩脚的综艺导演,试图把一切爆点塞进一个节目,并且丝毫不在意参赛者的塔身攻击。
“狗比大光柱子!”罗小北朝天竖中指。
“啊——”
比起路怀星的悄无声息,秦爱爱掉下去的时候拖着长长的尾音,属实是生理反应无法克制。
管道里的缺口随机乱开,每块掀开的铁板至少是一米见方,若人正好在上面,是完全不可能反应过来跳到旁边的。
这次的缺口有点大,罗小北也有一只脚踩在上面,直接就要往下栽,被防卫官眼疾手快一把拎着领子拽上来。
罗小北一边被勒得翻白眼一边惨叫:“傅长官,下面那间屋子里全他妈是大怪兽啊!”
匆匆一瞥,罗小北看清了怪物身上锋利的黑鳞,折射着周围环境里的光,他哭道:“那特么真是一身五彩斑斓的黑啊!”
远远地,楼里传来工作人员的呼喊:
“有发情期失去理智的oga溜进楼里了,快抓住他们,不然整栋楼的alha都要跟着发情了!”
罗选手张着嘴巴哆嗦:“这时候了还不忘abo设定呢!”
傅重明冷着脸,一左一右抓住文诤远和罗小北,努力不去猜想路怀星和秦爱爱的处境。
——如果真的按ao结合热的套路搞,这栋楼里的选手即将参演的可不是什么爱情小甜饼,是血腥十八禁恐怖片。
路怀星像是一把刀,孤零零地钉在房间中央,红色的警报灯充斥视野,他左手握着那柄匕首——军用近战格斗匕首,带血槽,带防滑护手,重量却比路怀星熟悉的要重一倍。
因为用于深空航行的超轻合金在科技树被锁的那一部分上。
他缓缓呼吸了一口空气,鼻尖弥漫着一股冷臭味,像食腐肉动物剩下的残羹冷炙。
下一刻他闪身向左跨了一步,一只半透明的利爪从他肩膀旁边擦过。他抬起匕首横在前方,第二只怪物的利爪被径直挡住,但由于路怀星预判太准,看起来就像怪兽自己撞上去似的。
怪物黄澄澄的竖瞳在黑暗里闪烁着幽光,它们张开嘴巴,发出人耳听不见的嘶吼。
路怀星的心跳在这无声的吼叫里骤然加快,可他依旧在一屋子寄生怪物中闲庭信步,精妙地估算出每一只怪物张牙舞爪的行进路线,然后好整以暇地把刀递过去,蓝色的怪血一股股喷出,形成夹道欢迎的喷泉。
他缓步走到房门边,最后一只怪物轰然倒地。
门口的白大褂beta目瞪口呆,路怀星缓缓走过去,在他惊恐的目光里捡起他的外套,轻轻擦干净匕首上挂着的蓝色碎肉。
“请问这是什么年龄的alha?”他堪称礼貌地低头询问。
实验员两股战战:“是……九、九个月大的。”
“哦,婴儿啊。”路怀星点头,“这儿有成年的吗?”
“这是alha育幼基地,只有一个成年alha看守,其他都是oga母体和幼儿。”刀尖抵在实验员的心口,所以他忙不迭地介绍。
“孕育周期?”
实验员目光惶惶地打量着路怀星的腰腹,青年笑容轻缓地将刀尖徐徐下压,在实验员的哇哇惨叫里刺入皮肤。
“我说我说!完整周期是10天,但你们离alha越近,受到a信息素催化,周期会缩短!”
“多短?”
“你大概还有不到三天。”实验员表情扭曲,难掩幸灾乐祸。
噗,刀尖刺入皮肤,beta实验员瞪大眼睛,口鼻喷血,眼中倒映着那平静如水的青年,缓缓歪到一边,背后藏着的枪滚落一旁,被路怀星随手揣进口袋。
beta,比赛里的人形怪,不见得武力超高,但一定拥有智能。
他从死去实验员胸口抽回那柄匕首,再次擦了擦,提着走出了门。
“有oga携带武器闯入,注意,有oga携带啊——————”
一声惨叫,伴随着高高扬起的“血”,颈动脉里喷出的紫红液体在天花板上形成一幅抽象画。
实验室里的beta实验员虽然长着人类的外包,但他们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