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坊那边都是用的陶坛,没有用醋篓装的。
蒋兴便从自家酒坊里拿了几个干净的酒篓过去装。
霍惜便趁此机会又跟他买了好几个干净的酒篓,准备带回去装水,装粮食。酒提也跟他要了一个二两装的,一个三两装的。
等酒运了来,霍二淮一看,外头的柳条没拆去,两边的提手还在,比抱着一个光溜溜的酒坛子方便呢。
很是高兴地对蒋兴说道:“叔,那以后我家要的酒都用酒篓装了。”
蒋兴父子应了,帮他用板车推了两板车送到船上。
临走时,霍惜觉得这会再叫周义周伯伯已经不合适了,人家都祖孙三代人了。
再说霍二淮都叫他亲家叫‘叔’了,便说道:“周爷爷,今天谢谢你了。你家舟舟要是喜欢吃烤虾,我下回再给你们带来。”
周义和女婿帮着把两板车五十坛酒搬上船,听了很高兴,倒不为别的,就是觉得这孩子这份心意让人熨贴。
“好。下回你们来买酒,若是我不在家,你就找我家老婆子带你们过去,直接去也行。我这女婿好说话的很。”
霍二淮便朝蒋酌和周义连声道谢。
蒋酌看见杨氏抱了几个月大的男娃站在船头和他们打招呼,心里觉得这家人挺不容易的,这丁点大的娃子就跟着大人们在江里河里飘了。
便开口说道:“你们下回到双泉村直接找我就成。我都在作坊的。不用劳累我岳母跟着跑一趟。”
“多谢蒋叔叔,下回我也给囡囡带烤虾吃。”
“那我替囡囡谢谢你这个小哥哥了。”
几人在河边道别。
杨福摇船,霍二淮和杨氏搬酒归置:“他爹,怎的买这么多?”
五十坛黄酒米酒,还有五坛果酒,三坛醋,这一下子就花去七两多。
他们这几天也就挣了一两多一点。
“娘,光桃叶渡就定了二十坛了。总不能明天又来进酒吧。”
“可是这么多,能卖出去吗?”杨氏对着几十坛酒发愁。
“娘,放心吧。这酒能放呢,放越久越醇香,咱慢慢卖好了。渔民卖不掉,我下回进城和舅舅一坛一坛的敲门卖,还能多卖些银子。”
杨福一听便在船尾连连点头:“我会帮着吆喝的。”
杨氏这才去了一些忧心。
霍惜抱着念儿,看着舱底都被掀开装了酒。还装不下,又被杨氏和霍二淮沿着三个舱室放了满满一排。
眉头皱了皱。
“爹,明天你把船划到造船坊,让坊里帮着在三个舱室里加一些置物架吧。不然这么多东西杂物,乱糟糟放着,瞧着不好走路还乱。”
霍二淮和杨氏也看得直皱眉:“行,明天我和你娘就把船划过去装置物架。”
这事简单,不过装置物架,再做个固定,一两个时辰就能弄好。
一家人便一边卖货一边下网,一边蒸蟹拆蟹,做秃黄油。觉得生活充实又有盼头。
但新城侯府里气氛却有些诡异。
吴氏父亲马上做寿,她去锦绣坊打算给娘家爹做几身衣裳,还想取些银子用。
没想到就听到掌柜的吱吱唔唔说吴有才前后拿了好几次银子了。不由得大怒,把吴有才特特叫进府,劈头盖脸很是训斥了一番。
吴有才跟掌柜的能说怕店里存银太多,他帮着存,但在他姐面前,他可不敢这么说了。
眼睛转了转,道:“姐,那五佰俩我是拿去打点的,你不是让我暗中查坊那个孽种的下落吗?我刚好得到消息,正想拿了钱去打听呢。”
吴氏一听,板正了身子,略倾了倾身:“有那两个的消息了?还没死?”
眼睛危险地眯了眯。
当初怕事情败露,王氏让人遣散了庄子里的下仆,没想到倒给了那奶娘机会,偷偷把两个孽种偷带了出去。
后来抓到人,把她打个半死,她竟不吐口,把那两个孽种藏哪里去了。
她暗中查访多日,竟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两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当时除了奶娘还有别的人接手了?
不然只凭一个六岁和一个未足月的孩子,如何躲得过下人的搜寻?
吴有才哪里知道那两个孩子死没死。得了钱就去这个楼那个楼,不然就是在赌坊里泡着,哪里知道死了还是活着。
但这些能跟成了侯夫人的姐姐说?
连连点头:“听说还活着。被人悄悄养起来了。前段时间听说还出现在京城,我这不是正打算拿钱去打探一番嘛,哪知道还没打点,就被两个毛贼把荷包偷了去。”
真真气人的紧。
等下次再遇上那两个毛贼,必要挑断他们的手筋脚筋,折磨死他们。
吴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觉得这个弟弟实在指望不上。但办这么私密的事,又不好太大张旗鼓的。
她娘家也没什么得用的人。目前看来,也只有这个弟弟能矮子里拔将军,能用上一用。
从房里拿了五佰俩银票递给他:“这钱拿去打点,务必要打听仔细了。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你要知道若让那两个孽种回了府里,还有你外甥什么事?”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