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四个证人。
有两个是国公府的人,一个是吴氏院里的粗使婆子,一个是大厨房侍候茶水的丫鬟。另两个……
“左边这个,是吴家邻居,右边这个是我养父家里采买。”
霍惜介绍完,杨氏和霍二淮连连点头:“是是,他姓毛,叫毛二,是草民家里的采买。”
霍二淮和杨氏心里打着鼓,家里的采办,连同外人,害英国公?
夫妻二人心里扑通乱跳,难道国公爷真是在他们家里出的事?两个孩子真的……
不不,两个孩子怎会去害他们的生父。
对,两个孩子才不是那种为了报母仇,不择手段之人!
不过若是有个万一,就说是自己做下的,与两个孩子无关!
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坚定了心里的相法。
吴氏见着来人,目光闪烁。
张解却已跳了起来:“看,你还说不是你们害的父亲!人都是你们养父家的!当天父亲在霍家吃完饭,喝得醉熏熏,回来就睡了,第二天就起不来了!还说不是你们害的!太子殿下你可要为我母亲做主啊!”
张碧瑶安慰弟弟:“是非屈直,太子殿下自会秉公办理,定会还母亲一个公道的。”
张解被安抚好,坐在椅子上,眼里喷火,看着霍惜和霍念,那眼神就差把他们吃了。
当然要秉公处理,不然我都不会答应。
霍惜看了吴氏和张解一眼。
吴家的仆妇和吴氏院里的婆子二人皆打起摆子,连话都说不清了。
而国公府茶水间的丫鬟虽有些紧张,但还是如实说着那天的情形……
“那天奴婢照常在茶水间伺候,是知书来跟奴婢说,国公爷到外头吃席,让奴婢准备好解酒茶以备国公爷醒酒,再准备一些菊花茶,万一国公爷酒喝多了,头痛睡不着,正好菊花茶解腻又可以助眠,奴婢便依言准备。”
知书一听还有她的事,头砰地又磕到地砖上。
“是,是奴婢吩咐的。奴婢并不知国公爷那天要去哪里吃席,是任婆子给奴婢拿身契来,跟奴婢话家常,说起国公爷到霍家吃席去了。奴婢想着国公爷只怕是要喝多,便吩咐茶水间准备醒酒茶,又想起菊花也是助眠的,便一同要求茶水间备着。”
任婆子打着摆子,不住喊冤:“冤枉啊,奴婢只是说国公爷在外吃酒,并没有说别的啊。”砰砰磕头。
而吴家邻居戚婆子,更是没想到还有她的事。
她只不过想让她儿子多卖一些羊肉而已:“大人饶命啊,老婆子什么都没做啊。”
把她叫来国公府,戚婆子差点吓尿了。
戚婆子自从知道对门的邻居吴家,是国公爷家的亲戚之后,那是隔三差五的上门拜访,攀关系。
她有一个儿子在京城开了数间肉铺,这年头没有牛肉,猪肉在普通百姓中卖得好,而京城的贵人们更是喜欢吃羊肉。
张辅便很喜欢吃羊肉,还特别喜欢吃羊蹄。
毕竟小时候是在北方长大的,父辈祖辈还曾在蒙人手里当过差,自来喜食羊肉,喜欢啃羊蹄。
这戚婆子跟吴家攀了关系后,她儿子的肉铺生意好了不少,还多开了一间铺子。
那天吴家的仆妇给她透露英国公会到霍家吃饭。还说霍家怕是不知道国公爷的口味,万一做的不如他的意,那还不如请国公爷到吴家来吃饭。yushuGU.
国公爷都好久没来吴家吃饭了。
这戚婆子听在耳朵里,想着让儿子多卖一些羊肉,跑到霍家门口转悠,不料真让她遇上霍家出来采买的下人。
毛二听了她的话,想着国公爷要来家里吃饭,当然要让他吃得好,吃得符合他的口味,于是便在戚婆子儿子的肉铺上买了许多羊蹄……
这加了柏子仁的香料没有问题,菊花也没有问题,羊蹄更没有问题。可是合在一起,便有大大的问题。
太子听了没有说话,皇宫内院有比这个更狠辣的手段,这与之比起来还不值一提。
可在场的众人,却听得傻了。
这个没有问题,那个也没有问题,可是凑在一起怎么就有这么大问题了呢?
而且还能置人昏迷不醒,要人性命!
“吴氏!没想到你竟对国公爷做出这样的事!”太夫人怒不可遏,若不是太子还在这里,必要上前狠狠甩她几巴掌。
当年,她没有扶正娘家的侄女,却扶正了吴氏,可没想到吴氏竟胆大包天,敢暗害她的儿子!
张氏族人皆望向吴氏,这样歹毒的妇人,还要继续留她在族里吗?
蛇蝎一样心肠。都敢朝同床共枕的良人动手了!
心是黑的吗?
几个族老和族人纷纷出声,要把吴氏除族,以族规处置。张碧瑶和张解也愣住了。想为吴氏说两句,可事实摆在眼前。
吴氏又哭了,起身踉跄着跑到太子面前,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太子殿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这青天朗朗,还有天理国法吗?我不曾有害人之心,却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真真是冤枉啊!”
哭了几声,又膝行到江太医面前:“江太医,太医院里,你是公认的医术好,又仁者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