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儿子来,换谁都要气的。
卫坛主赶紧禀告自家尊上,说是狗蛋的亲母舒小翠舒管事主动将儿子献给尊上了,您消消气。
魔尊当即点兵,浩浩荡荡的就去抢儿子了。
临走前,嘱咐手下好好招待那个献儿子的舒小翠,等他回来后,要大赏她。
于是便造成了如今的境况。
在魔尊带着左右护法和四大坛主前去玉虚宗砸场子的时候,江大鱼被带到了总坛大殿等待。她不是个委屈的性子,仗着自己是个凡人没有辟谷需要休息,就要求侍女们替她搬椅子来伺候她,否则她一个凡人之躯,在这阴冷的大殿里,分分钟累晕过去给你看。
总坛的侍女们都眼高于顶,本来不想多理会她。
奈何魔尊临走前吩咐了要好好招待舒小翠,虽然只是随意的撂下一句话,但没有人赶违命不从的。再加上,在确认亓官柳天灵根资质之后,卫坛主就给江大鱼把职位提了提,如今江大鱼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喽啰了,身份比总坛这些侍女什么的要高得多。从而,总坛的侍女们也就只能由着江大鱼使唤她们。
这便造成了,等到魔尊率领魔教一众高层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个凡女呆在他的大殿上,咳着瓜子听小曲儿。
瓜子皮扔了一地,把他威严森寒的大殿,给整成了一个戏班子。
就连瞅见他回来,戏班子和侍女们都战战兢兢的退下后,那个凡女还在咔嚓咔嚓的咳着瓜子儿,面色变不都不变。
他堂堂魔尊,是不是还得感谢这个凡女好歹在他回来的时候,还知道意思意思的捏个草莓问他吃不吃?
“你就是舒小翠?”魔尊坐在威严阴寒的玄铁王座上,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殿下咳着瓜子儿的凡女。
“属下参见尊上。”江大鱼将手中的瓜子儿放下,恭恭敬敬的给魔尊行了个礼:“并不是属下有意玷污总坛大殿,实在是属下是个凡人,呆在这阴寒的大殿里需要饮用灵酒灵果这些玩意儿取暖。”
“无妨。”魔尊大度地说,主动忽略了刚才看见的戏班子,省得自讨没趣。
他看着行完礼后就利落坐回软椅子上的江大鱼,挑了挑眉毛:“倒也有趣。”
夏威活了七千余岁,见过无数的人和物,经历过沧海桑田与日月轮换,他是知晓绝大部分女子做出异乎寻常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婊气地吸引上位男人的注意罢了。
而眼下这个名为舒小翠的凡女。
面对自己这个魔尊,眸中也没有丝毫的敬畏和胆怯。她的所言所行,尽皆出自本心。她眼底的淡漠,比自己这个大乘期修士还要冷酷。卫明他们这些坛主只是觉得江大鱼胆子过分大了,可窥伺天道数千年的夏威却隐隐觉得,这个凡女,像是他的同类。
身为高位者的同类。
甚至是身为窥伺天道者的同类。
被魔尊称赞为“有趣”,江大鱼瞬间想到了那句台词:女人,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
结果魔尊紧接着又说出了下一句:“姿色不过尔尔,亓元白就这眼光?”
江大鱼:……
卫坛主心疼自己的手下,跟着附和道:“咱们小翠本来就不是那种以色侍人的寻常女子。”
“哦?”
“小翠她主要是武艺高超。尊上您别看她是个凡人,可筑基期修士也打不过她。若不是小翠天生凡胎没有灵根,她修炼起来不会比白坛主差。”
“卫明你不厚道啊。”四大坛主中唯一的女坛主白媚儿翻了个白眼,“你夸奖你下属就夸呗,你拉踩妾身做什么?”
“没有灵根,姿色平常。举止爽阔,毫无温柔小意可言,甚至一身蛮勇武艺。”夏威轻轻笑起来:“就是这样的女子,让堂堂正道魁首动了凡心?”
“属下调查过了。”卫坛主连忙跟上,“亓宗主在凡间历劫三百余年,饱尝世俗的人情冷暖,是咱们小翠偶然收留和照顾了他。年轻男女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亓宗主他又失去了记忆和修为,这才一时情难自禁地和小翠**的成了亲。”他跺着脚,向着江大鱼说话:“谁知道成亲后,亓宗主才暴露了渣男本性,什么活儿都不做,一个大男人全靠咱们小翠养着。小翠这才气不过,投奔了咱们川焦庄——”
魔尊夏威倚靠在玄铁椅上,懒懒的打了手势。
卫坛主识趣的闭了嘴。
“情难自禁,偶然收留。”夏威的唇角挂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堂堂的寒玉仙尊亓元白,会对一个各方面都不符合他品味的凡女**?这话也就骗骗你们这种傻子。”
江大鱼掀了掀眼皮,开始正视眼前被她看作工具人背景板的魔尊夏威。
夏威笑着问道:“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
江大鱼面无表情的报了原身的八字。
“可否介意本座取你一滴血?”夏威又问。
江大鱼耸了耸肩,打又打不过,只能予取予求。
当然魔尊也只是问问,不等江大鱼同意,她的眉心便已经飘出了一滴血到了夏威的指间。
“呵,果然。”夏威轻笑道。
“可是小翠有什么不妥?”圆滚滚的卫明连忙问道。
“妥!大大的妥!”魔尊轻笑着,语气里蕴慢了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