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有见她们,颜青棠也不想让二人误解自己,就一边与二人简述什么是算学,一边带二人书房看。 看到偌大的书房里,四处堆积散落的那些纸张,几乎让人没办法下脚,姝宁相信她是真的很忙了,而且是很忙很忙,大概今天也是专门抽出空陪二人。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要是真忙,不用陪我们。” 大概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姝宁显得有些不自在。 颜青棠笑了笑:“也不着急在一时。” 这时,怡宁因奇,从上捡了一张纸来看。 “嫂嫂,这纸上写的什么鸡什么兔什么脚?为何要把鸡和兔放在一个笼子里算有几只脚?” 颜青棠接过纸张看了看,笑道:“这只是算学里粗浅的,至于为何要算有几只脚?不过是类比法,运用到实际就是拿来算黍米,算田亩,算税赋,这种按比例来计算,叫今有术,若是再分配,则是衰分术。” 这么多术,直接把怡宁给听蒙了,只觉得很厉害,听不懂。 “了,我说了你大概也听不懂,只有学过才知道。走吧,我们外面逛逛,你们就当陪我散散心,我已经很久未外面看看花草树木和天空了。” 三人一同外面散了会儿步,之后姝宁就带着怡宁回宫了。 回的路上,怡宁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姝宁问她。 她答:“大姐,我还在想鸡兔放一个笼子呢。” 姝宁也没多想,说:“你又想养兔子?之前被你养死的哪只呢?” “大姐,我不是想养兔子,哎呀我要找父皇……” 姝宁不想,就让宫带她,而她则回了长乐宫。 殊不知怡宁找父皇,是因为在她心目中,父皇是厉害的人,嫂嫂不是说自己不懂,她管父皇问了答案,到时说给嫂嫂听,一定吓她一跳。 了后,乾武帝正忙着,听闻儿问什么鸡兔同笼,他依稀记得是一本叫《九章算术》里的问题,就让福生找个大臣讲给她听。 哪知连找数个侍讲学士,这些饱读圣贤书的学士竟都不懂算学,有人听过这本书的名字,但没有看过。 见连这些大儒们都不懂,这更让怡宁产生了奇心,闹着一定要知道答案。 后来还是在翰林院里,寻了个在常人里十分偏科、成日不做文章,尽学一些旁门左道的老翰林,给怡宁讲明白了这个问题。 但也自此为她打开了一扇大门,当然这是后话。 与此同时,钦天监里。 送走来人后,监副席建同正与监正张正卿说话。 “大人,难道我们真要听这些人的,出人和太子对上?增设特科看似由户部郎中王庚提,实则是个人都能看出,推行新政的人其实是太子殿下。” 席建同五十多岁,发须灰白,体格干瘦,是个个并不高大的老。与之相比,监正张正卿,反而看着要比他更年轻一些。 不过熟知的人都知晓,其实张正卿也不年轻了,比席建同还要大上几岁。 张正卿皱眉不言。 席建同瞅了瞅他神色,又说:“要我说,我们何必搀和这些纷争,钦天监又不走科举制度,都是世籍世业。科试改不改制,增不增设特科,真与我没什么关系。” 张正卿抬目看了他一,叹了口气道:“你以为我不知?可今这种世道哪能独善其身,在朝为官,受群臣排挤,日子可不会过。” “那就得罪陛下?” 明知道太子的背后就是陛下。终归究底,其实钦天监根本不是朝廷官衙,而是服侍于皇家,也就是帝王。 “自然也不能得罪陛下。”以张正卿才纠结。 这时,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此人披散发胡子拉碴,衣裳说不上满是脏污,但也不干净。 一进来,就直接问道:“听说,朝廷要办一场算学比试?招募天下精通算学的那批人比试一场?” 看见此人,张正卿和席建同都不禁皱眉。 此人名叫俞怿,乃负责观测天象变化的秋官灵台郎,从七品官职。 也是钦天监里有名的痴人。不光精通天文历算,还精通阴阳堪舆,是个全才,却偏偏性古怪,平日就喜欢钻研一些稀奇古代的东。 若非钦天监的官职,多是世籍世业,以他这性格习性,怕是做不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