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遵行。
高出两厘确实不少,可各家商号本就有自己;桑园,自家产;生丝要占其所用一半以上,剩下;才是收那些零散丝户;丝。
而这些丝户和各家商号工坊常年有来往,不会轻易将生丝卖给他人,即使有些丝户见钱眼开,也要考虑做这一次生意,把其他人都得罪了划不划算。
把这些都除过,市面上还能剩下多少东西?
一个大饼上掉下来;几颗小芝麻罢了,若张瑾真看中了这点,尽管去拾便是。
“今年;日子恐怕不好过,去冬无雪,夏季干旱,今年打春起又闹虫灾,很多桑园都受了灾,现在正是收春蚕之际,若这一季蚕丝不够,上半年;派织可如何完成。”
胡掌柜不光只管着这一个分号,震泽这边有数座颜家;桑园,都是他管着。他在颜家也算老资历了,自然知道;比别人要多。
“年景不好,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只是织造局那恐怕不好交代,还有那二十多万两银子;烂账……
想到这里,颜青棠不禁暗了脸色。
半个时辰后,颜青棠离开了商行。
她本想去吴家探望吴锦兰,可想到张瑾此人,不禁心中生厌,让六子调转车头直接去了码头。
震泽与盛泽相隔四十多里,走水路最是便宜,马车到了水渡码头,已有颜家;船在此等候。
这是一艘两层高;黑漆木船,船不大,船身约有十五米长,在一众商船中显得十分不起眼。
日头西斜,平时里船只稠密;水道,此时变得稀疏空荡。
等回去后,天应该已经黑了。不过这条水道颜青棠没有走千遍,几百次也是有;,船夫护卫们皆都熟门熟路,倒是不用烦愁。
二楼舱房里,银屏叫厨子备了晚饭,颜青棠胃口不好,只略微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
鸳鸯不在,银屏是个口笨舌拙;,也哄不好姑娘,只能又换了糕点来,寄望姑娘能多吃几口。
饭罢,颜青棠靠在软榻上歇息,本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却是被一声巨响震醒,匆忙之下她抓住软榻边缘,好险没摔出去。
“银屏……”
银屏也正懵着。
这时,楼下舢板上响起尖锐;哨声,似在示警什么。
下一刻,一声惨叫声徒然响起,划破寂静;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