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维,像是被设定了一样,完全是个假人。
这叫他们如何不怀疑?
他一直不敢相信他们的世界只是话本,可是那话本里头写得清清楚楚,连他们的经历都一模一样,叫他们如何不怀疑?
女子似乎很生气,拿剑用力一挥,劈开了一旁的石头。
后面跟着的人纷纷开口,“掌门稍安勿躁,我们必然能找到真正的师叔祖。”
“稍安勿躁什么,师父生死不明,叫我如何稍安勿躁!”那个女子说到这话,抬眼之时嘴里的话卡在了原地,“……师父?!”
拈花转头左右看了眼,只有她一个人从东海里上来,也不知这个美貌如花的小姑娘叫谁师父?
她正一脸疑惑,那女子已经往这边跑来,瞬间哭得梨花带雨,声音都发抖,“师父,你真的在这里,真的是你吗?”
身后的人见到她,皆是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师叔祖,您真的在这里!”
“弟子们见过师叔祖!”
拈花伸手指向自己,“你们叫我?”
她一向很有自己的风格,那懒懒散散的劲头,再配上清冷绝尘的模样,一开口就能让人认出来。
女子闻言有些愣住,含泪看向她,“师父,你不记得我们了吗,我是鸳鸳啊!”
旁边的男子也是惊讶,“师父,你忘了我们吗?你往日在衡山收了四个徒弟,我们便是其中两个,您不记得了吗,还有寻袂师弟,他如今在玉岭仙门,师父,还记不记得他?”
四个徒弟?
她自然记得,可是话本里是收了四个徒弟,可话本里的人怎么可能出来?
难道她如今在做梦吗?
拈花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的,没醒来。
“师父。”
身后有人叫她,拈花转头看去,是柳澈深,他看见她面前的人,当即快步往这边走来,拉过她的手,“师父怎么上来了?”
荪鸳鸳看见他,愣在原地。
恒谦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师兄,你真的在这里!所以那书里写的都是真的?”
荪鸳鸳反应过来,当即开口,“果真是你拐跑了师父!”
柳澈深闻言没有说话。
拈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眼前的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一个也想不起来。
话本里的设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拈花情绪越发混乱,看向柳澈深,“你们认识?”
柳澈深拉着她的手,准备往回走,“师父,我们先回去。”
荪鸳鸳当即上前,挽过她的另一只手,“不行,你不能再带走师父!”
拈花看着眼前三人,只觉这场面很是熟悉,熟悉的头疼感,这不是和话本里头一模一样吗?
拈花没跟他们走,有些恍惚地回到家门口,就看见前头一只胖嘟嘟的玩意儿蹲在那处往里面瞅。
头顶的角一长一短,瞧见她过来,当即扭着小屁股往她这边跑来,一脸愤怒地拿角角顶她,似乎生气她失踪了这么久。
拈花看着它只觉得眼熟至极,她或许记不得话本里头的上古兽长什么样,但她记得它胖嘟嘟的小屁股。
拈花走进院子里,看着那头凶巴巴的兽扭着小屁股跟进来,又慢慢抬眼看向和她一道进来的柳澈深。
柳澈深走近她这处,替她拿下她背在身上的小包,理了理她微乱的额发,话间宠溺,对于刚头闭口不谈,“我们今日都没有去东海好好看看,明日过去找时间逛逛。”
拈花却没有回应他,沉默了片刻,“你也是从话本里出来的对罢,你是我第几个徒弟?”
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他们叫他师兄,他自然是最大的那个,是她的大弟子。
她既便记不得人的模样,也记不得名字,可她记得,她那个大弟子做过的所有事。
柳澈深闻言没有开口说话。
拈花看着他又轻轻说了一句,“所以我为了你,杀了我自己?”
柳澈深闻言眼眶瞬间红了,很轻地开口,“我宁愿你那时杀了我,也不愿意看到你死。”
拈花心中狠狠疼了一下,隐约闪过了画面。
天雷压近,他身上都是血。
他说,早知道,他就该死在玲珑阵里的……
拈花心疼的情绪突然涌了上来,一时间都有些受不住。
柳澈深握着她的手越发紧,面色都有些苍白,“师父,别不要我。”
拈花眼眶竟有一瞬间的湿润,她自己都无法控制,她完全乱了,“你让为师一个人静一静。”
柳澈深听到这话紧握了一下她的手,眼里满是紧张,他不愿意放手,又怕她生气,许久,才慢慢松开。
他沉默了许久,笑着开口,面色却是苍白,“师父,弟子在林中等你,你若是不来……也没有关系,弟子不会打扰你,我往后远远守着你便好……”
他的声音似乎还在耳旁,周围安静了许久,只有风轻轻吹过柳叶的细微声响。
拈花缓过劲头,才意识到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她看着院里的柳树,还有趴在旁边打瞌睡的小兽,心中很是混乱。
她如今对于那些事完全没有感情,也想不起那时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