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太庙之中卜卦说乱从朕起!”
他怒道:“什么传位于子嗣,朕要长生不死!”
林行韬清晰地见到,渊帝的脸上血色全无。
寻求长生的帝王似乎惹怒了上天。
渊帝也感受到了,他颇为不安地问国师:“朕说错话了?”
国师回答:“陛下无错。寻长生仙道,便也是吾辈之道,何错之有?”
但渊帝愈来愈慌张,叫道:“来人,取纸笔,朕要写诏书!”
渊帝持笔,飞快地写下诏书。
随着字一个一个落下,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从病入膏肓成了小病无需虑。
国师帮他念出诏书上所写。
[朕以凉德,承嗣丕基。]
[太.祖、太宗创垂基业,所关甚重。元良储嗣,不可虚。]
[朕子九,生有真龙相,天意所青,当遵典制——]
声音一顿。
现在的国师与过去的国师同时出声:
[即太子位。]
声音在殿内一遍遍回荡,勾动壁画里的游龙舞动。
国师说完后,微微偏头,眼光朝后看。
林行韬手腕一翻,本要即刻跃过桌台、砍落虚影手持的圣旨。
但他没有。
他只是将天子剑翻了个面,做出淡然无事状。
国师轻笑一声,回转过视线,而其身后空空如也。
“国师究竟在等什么?说好的洽谈为何还不开始?”林行韬问。
国师答:“在等今日最后一位贵客的到来。”
“也在等。”
“——楚王你的应对之策。”
国师在等九皇女过来,从而剥夺林行韬皇子位。
林行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国师的等,不止在等九皇女,也在等林行韬——他又岂会不知林行韬不会坐以待毙!
国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于眼前,说:“陛下驾崩三年来,我便一直按照旨意寻找九皇子。”
他透过杯盏望向众疑惑深深的叛军首领。
叛军首领们不知国师这看着像解释自己越权行为的一句话是何意。
他们中有人站起向国师敬酒。
国师一饮而下后,那人问:“那敢问国师,既是九皇子,为何又变成了九皇女!”
“真正的九皇子在此!”又有人站出来一指林行韬,“国师却要指鹿为马,糊弄天下之人!”
“天有承认,我等也见得楚王之龙!难不成这九皇子实为一男一女两人?”
“请问国师,异象所示是否为真?”
国师轻轻一点头。
顿时叛军首领们交换了几个眼神。
他们纷纷开始帮楚王“逼宫”。
“楚王乃大临九皇子,应渊帝所说,合该继承大统!”
“渊帝圣旨何在!国师岂敢违天意,违帝意!”
“国师说九皇女,那九皇女在何处,敢不敢与楚王共处,辨清真假!”
“我等与楚王相同,非是反大临,只是愿皇权回归皇室使天下太平!”
“我等代各州各郡,愿拥真正的九殿下登位!”
他们越来越激烈,说到动情之处更是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
他们仿佛一下子不怕国师了,他们把林行韬的一动不动理解成了稳操胜券。
毕竟他们看到连渊帝都要立下诏书保自己性命。
毕竟国师自己都说了异象为真。
毕竟他们切切实实地看到了林行韬的皇子之龙。
毕竟此事若成,他们便能以楚王为首拉下国师,此事不成,那他们也能摘出自己。
一时之间,只有国师与林行韬端坐座位上。
国师问:“异象实为真,楚王何不领旨登位?”
“又有长林山山神相助,殿下在顷刻间,必能以太子之尊陷我于不利矣。”
他见林行韬不说话,大笑道:“楚王要成仙,也怕假冒皇子乃至太子,引来天罚不成!”
然后他横眉竖眼,狠狠掷出手中杯盏。
杯盏碎裂间,那道虚幻的圣旨却凝成实物。
国师本就掌有圣旨!且身有玉玺!
林行韬猛地一拍天子剑!
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的龙吟!
一条青紫色的小龙游进殿内,龙角紫气缭绕,飞快地衔走了圣旨。
林行韬的气运之龙发出一声暴怒的咆哮,冲出将那条小龙撕咬。
两条龙在一众惊呆的视线中咬作一团。
林行韬位格隆隆作响。
圣旨就在此时飞到了殿门口一个不紧不慢走来的人手中。
此人尊贵之极,声音似压住漫山生灵。
她说:“——接旨。”
天有察觉,降下一片紫气。
轰!
紫气东来!
国师说:“三年后,我已寻得真龙。”
他有几分戏谑地看向楚王:“楚王觉得皇女是真是假?”
林行韬冰冷地凝视着在殿门口含笑而视的身影,说:“想必国师也能让假的变成真的,我不如也。”
国师笑:“嘴真硬,这一回,不会让你躲过去了。”
“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