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脱了安玉的鞋子, 又从怀摸出鞋垫，拿着中一个垫进安玉鞋。
垫鞋刚好合适。
季明之前观察过安玉的鞋子和脚，对尺寸拿捏得很准。
接着是另一只脚。
季明抬了下头：“脚放下来。”
安玉表情情愿, 动磨磨蹭蹭, 等了半, 还是把另一只脚从毯子放了下来，方才的脚穿上鞋，索性踩到季明半跪地上的膝盖上。
季明低头，目光安玉踩着自己的脚上停留片刻，他张了张嘴，到底说什么。
给只鞋都垫好鞋垫, 季明用手挥开安玉一直踩着自己的脚。
安玉的脚落了空，又一起收回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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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吗？”季明撑着膝盖起身，居高临下地着安玉，“李二壮真是把你惯坏了, 连垫双鞋垫都要人帮。”
安玉整个人都缩毯子, 抬头和季明对视, 泛红的脸上泪痕已干, 但一双眼睛仍有些肿。
“我又是谁都可以。”安玉吸了吸鼻子说。
季明愣了一下, 顿时觉这句话太对。
果然, 安玉下一句话便是：“只有你……”
季明赶紧打断他：“我外面还烤了几个地瓜, 你要吃吗？”
被打断的安玉眼神颇为幽怨, 直勾勾地盯了季明好一会儿, 开口说道：“吃。”
季明摸了摸鼻子，顺势挪开和安玉对视的目光：“吃算了, 那你马车上歇着吧，我出去了。”
说完等安玉有所反应, 转身便要下车。
“这还有一个。”安玉突然开口，“你把吃了吧。”
本来季明已经掌门上准备下去，闻言由得停了下来，他扭头一，现之前安玉拿走的地瓜有吃掉，而是放了马车的小桌子上。
犹豫了下，季明过去用手碰了一下红薯的表皮，还是温的。
他拿起地瓜，顿觉无语：“你吃还抢。”
“我想吃的。”安玉望着他，语气闷闷，“后来又想吃了。”
季明都知道该说什么了，李大壮他们老说自己媳妇翻脸比翻书还快，可他一个人比得上安玉，安玉的心情真跟六月的似的，说变就变，而且有任何转折，时常让他猝及防。
“行吧。”季明决定什么都说了。
然而正要下车，安玉又开口了：“你就这吃吧。”
季明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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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安玉眉心微蹙，双手紧紧攥着毯子的边缘，模样着有些可怜：“我想一个人呆车上。”
季明本想让安玉下去，一起坐火堆旁，但转念想到之前安玉的尴尬表现，还是罢了，估计这会儿车夫到安玉都觉别扭。
于是他坐到安玉对面，拨开地瓜的表皮，一口咬掉一大块。
安玉也说话，只是安静地着他。
季明快吃完时，安玉才：“我们快到京城了吗？”
季明说：“快了。”
“还有几？”
“车夫说按照我们现的速度，顶多五。”
安玉哦了一声。
季明还剩最后一口，刚想放进嘴，就冷丁听得安玉说：“我想吃烤地瓜了。”
“……”季明只好起身，“我去给你拿。”
“我要你手那个。”
季明简直敢相信自己耳朵，他低头了眼自己手只剩一小块的烤地瓜，又抬头向安玉：“这个我吃过了。”
“我知道。”
“你……”
“我又介意。”安玉把下巴搁毯子上，巴巴望着季明，“我介意吃你的口水。”
安玉的声量大，可马车太安静了，以至于他吐出的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传入季明的耳朵。
每个字都仿佛带有滚烫的温度，烫得季明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之前只是模模糊糊的觉，他敢深想也让自己深想，可此时此刻，安玉的眼神此专注、此直、此露骨，也让他此清晰地受到——
安玉是对他有意思的。
安玉应该是喜欢他的。
这个想法让季明惶恐安，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把剩下一口烤地瓜塞进嘴：“我介意。”
安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