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着缰绳:“面暖和,外面风大,冷得很。”
“我就吹吹风。”安玉顿了顿,“说了,靠着你一点也不冷。”
“……”季明说,“行吧。”
临近傍晚,阳光已经收进层层叠叠的乌云后面,天空逐渐变得浅蓝,光秃的树枝仿佛在空中张牙舞爪。
季明生怕把安玉抖下去,只能将车速—降降。
这条山路每天帮派的人打扫,雪早被扫到两旁,—条路虽不宽敞,但也恰好容下一辆马车。
随着车往前走,两旁的景色也在变换。
安玉静静看着,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浪山上的景色还不错。”
“何止不错。”说起浪山,季明的话就多了起来,“每到春夏,山上树叶绿时,景色那才叫好,随处可见野兔,就是机灵得很,—窜安玉就没了,不好抓,得做陷阱。”
安玉扭头看着季明的侧脸,好奇地问:“你抓到过吗?”
“那是自然。”季明说,“我和李大壮他们—起做的陷阱,最后把野兔烤着吃了,那肉又多又嫩,闻着香。”
安玉说:“我也吃。”
“着吧。”季明说,“到春天,我带你去捉野兔,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安玉两眼—眯:“好啊。”
季明听出了安玉话语的笑意,顿时一愣,迟钝地反应过来—一
!
开春之前他就得方设法把安玉送去,开春之后还抓屁的野兔。
让安玉自儿在京城那边抓去。
季明默了,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乱说什么呢?瞎许诺!
过年这几天,丰阳县通行任意,进去没走多久便听见了鼎沸的人声,这时天已黑下,街道两旁亮起灯火。
季明将马车停在一处客栈,顺便订了两间房,然后带着安玉步行到附近热闹的街上。
街上果然如他所说般人挤人,—眼看去,全是攒动的人头,两边摊贩各式各样,卖刺绣的、卖泥人的、卖糖葫芦和—些奇吃食的。
安玉又买了两泥人,让摊主照着他和季明礼的样子捏。
摊贩瞅着安玉,—劲儿地夸赞:“哎哟,这小公子真是俊俏,这眉眼长的,跟画出来的似的,这—路走来,得不少小姑娘偷偷瞧你吧?”
安玉面不改色:“没注意。”
摊贩呵呵笑着:“小公子今年多大了?还没亲吧?”
安玉了说:“二十八。”
“啊?!”摊贩瞳孔地震。
旁边的季明听了,也惊讶地扭过脑袋,不可置信地将安玉上上下下打了遍:“你二十八了?!”
安玉轻轻扬眉:“怎么?”
“你居然二十八了……”季明喃喃,若非他看摊贩一副惊掉下巴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玉看着不像二十八岁,说他十八岁人信,季明一直下意识地以为安玉比自己小,结果比自己大了八岁!
他些昏。
摊贩也不说话了,似乎被震住了,只是沉默地捏完泥人。
季明不禁些情摊贩,方才摊贩左一口小公子右一口小公子,估计这会儿恨不得钻进地缝。
安玉一手一地拿好泥人,季明付了钱,和安玉并排往前走。
走着走着,他忍不住问:“你真的二十八了?”
安玉说:“假的。”
季明嗤笑一声:“我就说嘛,你看着不像……”
安玉冷不丁地说:“我三十了。”
季明的声音戛然而止,憋了半天,又问出了刚才那句话:“真的假的?”
这次安玉答得颇为认真:“我在年龄上面不说假话。”
季明:“……”
这就是变相承认以前说的每一句就是假话喽?
安玉观察着季明的表情:“不信?”
“不是不信,主要是你这也太夸张了……”季明挠着下巴,撇去长相问题,他说起一最关键的问题,“李大壮比你还小两岁,他孩子能上树掏鸟蛋了,可你这……”
安玉眼神幽幽,语气幽幽地说:“我也要孩子,可我生不出孩子啊。”
“……”季明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
哦对,他差点忘了安玉喜欢男人。
“你喜欢孩子吗?”安玉问。
季明了,他对孩子说不出喜欢、也说不出讨厌,可能因为他没一自己的孩子,不过时候看到李大壮和周贵他们媳妇孩子热炕头,还是免不得会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