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从未见过云予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以前他不是没离出走过,短则一两天,长则一周,云予每天电话让他回去,很少生气,次气得狠也没说他,而是自个儿坐在客厅里默默掉眼泪。
他以这次也一样,只要他软下态度好好跟云予道个歉,云予会原谅他,接着他跟云予回去,哄云予帮自己填上窟窿。
陈明春在走投无路,他欠一屁股债,骗过的男男女女都他充满戒心和仇恨,大前天他在商场里遇到陈明夏,本想从陈明夏身上骗点生活费,结果被骂得狗血淋头。
正是想到陈明夏在a市,他记起a市的云予。
余下的钱都用来买车票和订酒店,他没给自己留退路,他知道云予是自己大的退路。
如果这次云予的帮他解决难题,那他可以和云予试试,硬不起来吃药,总能找到解决办法。
大不灯一关,把云予当做女人待,反正进去的位置都大差不差。
陈明春想得很好,唯独忽略云予自己的态度。
可能是在闹脾气吧。
他走一年多,又不是十几天。
这么想着,陈明春决定拉长战线,先想办法把云予哄好再提跟着云予回的事,他假装没感受到云予的冷淡,脸上笑容不变:“我是想你,所以来看看你。”
云予直接把手摊在桌面上,言简意赅:“找我要钱?”
“……”
陈明春和云予迂回惯,太懂怎么绕着弯子从云予身上捞好处,可时云予直来直去,他一下子不知道下面的话要怎么说。
“陈明春,我好歹是个快三十岁的人,你的把我当成三岁小孩来骗吗?你一不响地消失,一走是一两年,在突然出在我的办公室里,你想干什么再明显不过吧。”云予看一眼手机,屏幕亮起,上面已经堆几条微信消息,他拧着眉头,不想再和陈明春浪费时间,“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找我是想要钱吗?”
陈明春简直被云予冷酷的表吓到,呆坐半晌,张开嘴后,习惯性地想要撒谎:“不是,我……”
“不是算。”云予扬喊道,“小文!”
陈明春终意识到事情发展早已偏离自己的预料,云予也和记忆中不再相同,他心中一急,赶忙承认:“是是是,不相瞒,我很缺钱,我的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
话音未落,秘书小文开门问道:“云总?”
云予挥挥手。
秘书小文又关门出去。
云予转下椅子,但目光一直黏在陈明春身上,他心平气和地说:“之前你怂恿我去你乡投资建设,我今年夏天去。”
陈明春猛地一愣,随即喜悦地问:“你的去?是梨山村吗?”
“,是你的乡梨山村。”云予说,“不过没用你的名义,用我们公司的名义。”
陈明春脸上笑容一僵:“你不是说要用我的名义吗?”
云予笑一下,但笑中掺杂着嘲讽:“你人都跑,我怎么用你的名义?我总不能代替你签各种文件吧?”
“……”陈明春越来越后悔当初的决定,他当时鬼迷心窍,背着云予悄悄找一个各方面条件只比云予差上一点的女人,那个女人唯一胜在自己的性别上,但也是这点吸引陈明春背叛云予。
他跟着那个女人去到h市,又勾搭上女人的客户——一个更年轻也更钱的女人。
然而那个更年轻也更钱的女人抱着玩玩心态,很快腻,把他扫地出门。
他不得不重新寻找枝头。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起初过得很好,后来不知怎的,越混越差,甚至重新迫不得已重新把目标扩大到男人身上,可他男人硬不起来,通常结局只两种,要么他被甩掉、要么他在和方上床之前先骗一笔钱跑路。
后来他决定靠自己,和一个半途认识的人搭伙开一个工室,后工室倒闭,他们非但没挣到一分钱,还欠一屁股的债,合伙人跑,剩下没跑掉的陈明春被一群追债人盯得的。
如果他当初没跟着那个女人去h市,是不是他还过着锦衣玉食的富足生活?云予那么喜欢他、那么包容他,肯定心甘情愿养他一辈子。
这一刻,陈明春悔得肠子都青。
他在这一两年的经历里挑挑拣拣,把能说的都告诉给云予,摘掉他在男女堆里周旋的过程,添加他和合伙人如何尽心尽力开办工室以及挽救工室的艰难。
云予耐心听着,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多大变化。
陈明春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