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夏知道云予在明知故问, 但他依然老实答：“洗澡。”
“哦~”云予的语调拖得很长。
陈明夏说：“我快洗完。”
言外之意就是如没有重要的事的话，等他洗完澡再说。
可云予好像不懂他的话一样，又哦一声, 但迟迟没说挂视频的话。
水落在上和地上出的噼里啪啦声在视频之间晃荡，陈明夏安静半天，忍不住开口：“那我……”
云予猜到他要说什么一般, 赶紧抢着说道：“往下。”
“……”陈明夏一愣, “什么？”
云予仍旧单手支着脑袋, 一副无比镇定的模样，但脸上的绯红早就蔓延到脖子根，他看似云淡风轻地重复一遍：“镜头往下, 让我看看。”
陈明夏：“……”
都说酒壮怂人胆，今天的云予绝对喝多, 之前云予再放得开也没有开到如此地步。
陈明夏僵硬地保持着举手机的姿势，他在纠结要不要配合一喝醉酒的人。
云予等半天，还以为手机卡住，他伸出食指在屏幕上戳两下，确定没有卡住后，出声催促：“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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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夏抿起嘴角，手机往下倾斜几度，画面正好卡在两颗玉米粒的上方。
云予觉得不够：“再往下一点。”
陈明夏挣扎几秒照做, 还是只倾斜几度。
云予有些不兴：“什么都看不到。”
陈明夏无语：“你要看什么？”
云予两眼贼亮，抬眸看下前面开车的秘书, 然后换坐姿, 支着脑袋的手放下, 轻松地往后靠着，但崩着的语调并不轻松：“你说呢？”
话音未落, 镜头忽然一阵晃动，在装裤的某位置上停留两秒，很快闪云予的脸上。
云予眼里翻腾出压不住的期待，声音小一些：“看这里。”
陈明夏：“……”
云予继续催促：“快点快点。”
陈明夏说：“你在车上吗？a市？”
“对啊。”云予歪歪脑袋，今天要见县领导，他穿得比较正式，衬衫上都打领带，此时勒着脖子，感觉很不舒服。
他扯着领带往下拉，拉到一半，任灰色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接着是衬衫，他解上面两颗扣子，白色的脖颈在镜头里展露无遗，不过在酒精的作用下红片。
忙完这些，抬眼现屏幕上的画面还定格在一分钟前，他眉心一皱，语气里的不满顿时加倍。
“快点啊。”
陈明夏闭闭眼，拿过换下的衣服垫到马桶盖上，一屁股坐下去，镜头往下一压。
云予的吸气声被水声淹没。
“握着。”
陈明夏好笑地镜头往自己脸上移几秒：“在这里？”
“对啊。”云予理直气壮。
陈明夏的抗拒十分明显：“我的室友都在外面，现在不方便。”
“在寝室里，多方便啊。”云予的声音压得再低都能被前面开车的秘书到，他只能打哑谜，“你那不是有水声吗？能盖住。”
“盖不。”
“那就别出声。”
“……”
云予从副驾驶位的后面挪到驾驶位的后面，藏在秘书的座椅后，镜头近距离地在他脸和脖子之间扫扫去。
不一会儿，镜头稳定下。
云予似乎脱皮鞋，蜷缩在座椅上，一只手捂在嘴前，露出一双凤眼睁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头。
“快点。”云予说，“我看着呢。”
寝室的卫间有干湿隔离，外面是洗脸台、里面是浴室，浴室里灯光很暗，照明不行，他们一直没跟宿管说过，每次洗澡都把里外的灯全部打开。
陈明夏也不例外。
他起走到门前，把门打开一条缝，伸出胳膊摸到灯的开关，关外面的灯。
原本亮堂的地方瞬间暗下。
外面宋桐的床铺靠近卫间，到啪嗒一声没见人出，便问一句：“明夏，你洗完吗？”
“没有。”陈明夏坐马桶上，云予的话其握住。
云予蜷缩得更紧，努不让自己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他目光笔直，心跳快得几乎蹦出嗓子眼。
车内的安静让他必须压抑自己，可他的体里仿佛藏一座火山，随时都会被酒精催得喷。
明明他的脑昏昏沉沉，然而他的视线无比清明。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