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时太:“……”
岑舒瑶:“……”
奶团子美滋滋的晃着揪揪,小身子搭在大师兄半蹲在地的长腿上,双手托起包子脸,眨着圆溜溜的杏眼看向王时太。
王时太脸上先是错愕,后是茫然,最后是不可言说的诡异沉默。
他轻轻问道:“幼幼怎么来了?”
奶团儿正暗戳戳的用小短腿快速调转身体方向,意图把小屁股对准岑舒瑶方向。
“嘿嘿嘿!”
成功对准方向,白幼宜撅起小屁股,感受到软软的阻力后,又嘿嘿着努力蹭了蹭。
岑舒瑶的脸彻底被拱变形了。
很快,王时太上身开始不受控的颤抖,胸腔里不住传来轰鸣振动声。
感受到他状态的奶团儿萌哒哒的凑去好奇包子脸,定睛一瞧——
大师兄眼尾泛出潮红,眼眶里处处是水意,唇角紧闭,隐约透出青白色。
奶团儿歪头沉思:“诶?”
王时太与可爱团子对视,抬头须臾,正撞在拱动的小屁股上,他马上偏身,身体颤抖幅度更大了——
不行,他要笑出来了,他憋不住了。
王时太深吸一口气,夹起在腿上卖萌的小师妹,用最快速度向门外走去。
再不走,他这些日子的努力就要功亏一篑了。
他带着短腿矮墩墩仓皇逃跑。
空寂到无声的宽广密牢里传来沙沙的平稳脚步声。
闻枭吟眉梢微挑,若有所思的来到岑舒瑶身前驻足停留。
她的气色倒是比前几日好些了,起码露出的脸颊不再是往日的苍白无色,仔细去分辨,上面还有形似胭脂的大片粉色印痕。
就是不知道是被拱出来的,还是被气的。
闻枭吟皱起眉,记忆自动浮现,他想起几个月前的一个晚上——裴酿雪发现岑舒瑶与储子濯勾结魔族,意图抵抗,却不敌那人,最后受了重伤。
他沉吟了许久,神识在储物袋里翻了又翻,最终在某个犄角掏出来个通体晶莹剔透的黄色留影水晶,用灵力开启后,在虚弱到半阖眼的岑舒瑶身前浮空停留许久。
他准备过几日将这个东西送到玉衡峰去,裴酿雪见了一定欢喜,说不准还能解了他琅琊玉上严禁传声的神念。
闻枭吟心满意足,终于离去,密牢内再次恢复无丝毫声音发出的寂静状态。
岑舒瑶靠在木柱上,冷风吹起,让刚刚气急的人轻轻蹙眉,却无什么大的力气睁眼起身。
*
玉衡峰里,王时太无奈的看着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奶团子,温声劝诫:“幼崽不可以去流明峰的密牢,里面很危险。”
奶团子吸溜着冰糕,奶萌奶萌的回复:“鸡道啦。”
字句很敷衍,语调很含糊,明晃晃的表达着自己所有意思——鸡道啦,幼幼下次还去。
王时太精准读出她的所有想法,没在哄崽的问题上多花心思,而是转头开始思考日后怎么该避开小师妹去见岑舒瑶……
第二日的流明峰密牢。
王时太沉默着递去山药排骨汤,岑舒瑶也沉默接过,一言不发的喝着。
奶团儿伸来肉嘟嘟的可爱包子脸,左瞅瞅右瞧瞧,最后带着小短腿来到两人中间站好,屁股再次对准岑舒瑶,接着嘿嘿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把焦糖瓜子,当着两人面美滋滋的啃起来。
先放在嘴里吸溜味道,再用乳牙咬出一个口,最后用小肉手挑出里面的瓜子仁吧唧吞掉。
啃了一小把后,白幼宜从储物袋摸出云片糕,包子脸一鼓一鼓的嗷呜吃光。
接着,她掏出第二把奶香味瓜子,这次她没有自己啃,而且捏起一粒递到大师兄嘴边。
王时太摇头,说出来密牢后讲出的第一句话:“师兄不吃瓜子,幼幼自己吃。”
今天的奶团儿一直粘在他身边,起来后就穿着小兜兜挤到他怀里,最后成功跟着他混到了流明峰里,一同来见岑舒瑶。
想到幼崽的小奶音和身上的软乎乎肉肉,王时太看了眼递给自己瓜子的可爱奶团儿,终于笑着张口。
——咔!
轻轻一声后,瓜子被开了口,王时太准备挑出里面的瓜子仁吃掉,唇齿间的奶香瓜子却骤然不见了踪影。
他面无表情的抬眼,对面的奶团子美滋滋的从开口瓜子里挑瓜子仁吧唧吞掉,两颊嘿嘿鼓动,像极了松树林里的毛茸茸长尾松鼠。
奶团子很快递来第二个,期待看向自己的大师兄,想让他帮自己磕开。
王时太:“……”
最终,耗费整日时间,却依旧未能和岑舒瑶说上一句话的王时太,苍凉的夹着短腿矮墩墩萧瑟离去。
照常的下午的骄阳日光,王时太坐在玉衡峰竹林边上凉亭里,只觉得周围凉风袭袭。
他看着不远处扛着小锄头满竹林乱窜的奶团儿,平静垂眸看了两秒,他用琅琊玉找匡疾:“师弟,明天你去流明峰见她吧,我……已经不大方便了。”
匡疾淡淡应下,随口问道:“我要替你去几日?你的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好?”
王时太斟酌着回他:“不出意外,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正在掰竹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