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江没有想过,他在海边修的那一道石墙,像是一把斩龙刀,切断了他所有的气运。
对于梁山士兵的话,潘小安替宋江感到悲哀:
宋江大业未成,就开始大兴土木。这可不是成大事者的气象。
“走吧,东夷府很快就会属于咱们。”
潘小安的海船刚刚驶离。
宋江就来到城墙上。他的身后跟着吴用和柴进。
他看着海面上的大船:“那是谁的海船?”
“宋王,那船上挂着安字旗。”
宋江的脸色阴沉下来。
“潘小安早晚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要早点把他除掉才好。”
吴用紧了紧披风,“公明哥哥说的对。只是金州路远,北面关隘众多,不易通过啊。”
柴进走上前,“我倒是有法子。”
宋江与吴用看向柴进。
“我有兄弟在登州府做生意。咱们可以通过他去北边搞暗杀。”
“尽快安排吧!”宋江沉声说道。
他来海边想散散心,没想到却添了堵。
“军师,明年春上,咱们要向北方用兵。金国那边怎么说?”
“金国皇帝与咱们相约明年三月三,共同伐辽,共分辽地。”
“好,好啊。”宋江赞叹。“你去督促关大元帅,让他抓紧时间训练士卒。
同时,你也要做好后勤保障。要把大军需要的粮草,准备妥当。”
吴用一一应下。
蓬莱岛。
大雪纷纷,烟雾缭绕,大地一片洁白,唯有那一丛红梅初绽。
“真是个绝佳所在!”李师师赞叹。
她披着红色的披风,俏立雪中,又成一景。
“她可真美,是不是?”琼英问。
潘小安假装没有听见,“修文,这大雪天,你跑来做什么?”
“小安哥,莫说是下雪,就是下刀子,我也要来接你。”陈修文表态。
潘小安看向陈修文。
陈修文随着年龄渐长,成熟稳重了很多。也许是上位时久,身上官威日盛。
尤其是,他穿着考究的衣服,身后还跟着一大帮锦衣随从。
来迎接的车马,足有二里地远。
“好大的排场!”琼英在潘小安身后感叹。
潘小安听出琼英话里的讽刺。
“修文,你现在越来越气派,讲究起礼仪来喽!”
“小安哥,这一切都是你的赏赐。修文感激涕零。”
潘小安笑了笑。
“小安哥,我已经为你准备好行宫。咱们快回去吧。
这天冷的要死,雪一下就没完没了,很烦人。”
“怎么?怕辛苦?“
陈修文慌忙改口,“不不,我是怕小安哥你冷。”
潘小安不冷。
他现在已经坐上了暖车。八匹马拉的豪华马车,上面还有两个丫鬟侍奉左右。
潘小安坐在虎皮座椅上,感觉有点烫屁股。
当年为了这一张老虎皮,解珍解宝兄弟被逼上梁山。
现在潘小安也坐上了老虎皮座椅。不晓得这虎皮,是哪个猎户贡献?”
李师师看出了潘小安的不快。
她最善于察言观色。
“小安,这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
潘小安笑了笑,“师师,这才是人性啊!”
“秦王起驾!”陈修文卖力吆喝!
“秦王起驾…”这声音一个接一个,传出去很远。
接着就是几声炮响,然后又是锣鼓喧天。
“师师,我成了刘三回乡了。”
李师师知道,潘小安说的刘三是汉高祖刘邦。
“小安,你要当皇帝吗?”
潘小安不理她,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瞎王留引定火乔男妇,胡踢蹬吹笛擂鼓…”
李师师听这个曲子后,也跟着打上节拍。
待听到:“少我的钱发差内拨还,欠我的粟…”
李师师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的肚子疼,她笑的眼泪流。
李师师止住笑:“小安,你这曲子哪里得来,真是妙不可言。”
潘小安苦笑一下:“师师,我回去把这曲词写下来,你帮我唱吧。”
李师师抓住潘小安的手,“小安,何苦这样作贱自己?这样太有损你的脸面。”
“师师,你也好,我也好,百姓也好,咱们终归要过的,是实实在在的日子。
而不是这些瓶瓶罐罐,擦出的体面。这样说,你能懂吗?”
李师师眼里带着崇拜,“懂,我当然懂。若不懂你,我怎么肯千里寻你?”
潘小安掀开车帘。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街旁的房屋内,少有炊烟。
潘小安的心情,更加失落。
大雪天,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这勉强说的过去。
但屋顶上没有炊烟,这么冷的天,难道百姓不用取暖吗?
马车终于停下。
眼前是一座硕大的宅院。宅院灰瓦白墙,典雅肃穆。高大门楣上,还写着秦王府。
“修文,这是何意?”
“小安哥,这是我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