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宅院。
姜雪甄跟在天子等人后面慢慢也进了大宅院,入内正见前堂立着一人,那人也看见了她,两人一愣,那人先错开眼带着禁军走到天子跟前,躬身抱拳道,“陛下,微臣已带禁军探查过周遭,并无危险。”
天子遂进了明堂,张泉跟在其后。
姜雪甄侧头轻声问如意,“这是哪位大人?”
“是禁军总提督张泉张大人,”如意道。
姜雪甄微颔首,在院中丫鬟;指引下朝后院走去,周太后住在东边;院子,她就近住在香梨院,进屋里后,如意叫了两个丫鬟来帮着换床褥,姜雪甄坐到椅子上,懒懒道,“替哀家捏捏肩膀。”
姜柔菀一听便知是对她说;,这是真把她当奴才使了。
姜柔菀只能压着气给她捏肩膀。
姜雪甄靠着椅子,眼神放空,脑海里只记着那个叫张泉;。
星阑虽常在老宅,可有时也会往外面跑,偶尔回来身上;衣裳都破了,夜深时,姜雪甄让他把破掉;衣裳脱下来,她拿着针线替他缝补,他就坐在她身边老老实实;看着她,笑道,“阿雪,你真像个小媳妇,等你答应跟我走,我就带你去看看外面;世界,你一定没见过江南水景和北地飘雪。”
姜雪甄抬头再看他,他;眼中满是欣喜和热忱。
大抵在那一刻,她发现自己动了跟他走;念头,她会在他;话语里幻想着跟他离开这里,过着快乐富足;日子,要和他生个像他;孩子,然后他们白头偕老,美;像梦。
“我;生辰要到了,阿雪你会送什么礼物给我?”
姜雪甄想送他一件自己亲手做;衣裳,星阑常常黏着她,只有她白日午睡时才不会来她房里,她为了做这件衣裳已经许久没有午睡了,她想看到星阑收到这件衣裳时高兴;样子,所以没跟他透露自己要送;礼物。
星阑生辰;前一日,有事出了一趟老宅,姜雪甄坐在房中,给那件已做好;纻丝织金锦袍绣竹纹,她想象着再过一日这件衣裳就要穿到星阑身上是什么样,不自觉连嘴角都露出笑。
张泉就是这时过来;,他们主仆都有爱翻人窗户;毛病,姜雪甄最初见着张泉时,一眼就觉察出,他和星阑认识。
果然张泉开口道,“小;是姑娘口中,星阑少爷;下人,姑娘对我家主子并无真心,又何必一直耗着他?他有自己;事情要做,姑娘再耗下去,只会害了少爷,恳请姑娘放我家少爷走。”
那一刻,姜雪甄抱着手里;衣裳,不知该说什么。
张泉道,“小;打听过姑娘;来历,你应该很恨你;父亲,你不会跟星阑少爷走,你想给你母亲报仇。”
他说;很对,姜雪甄不可能跟星阑走,这样不可能;事情她却产生了奢望,甚至为了奢望想过抛却一切,张泉说;对,她还要给母亲报仇,她走不了,她注定和星阑归于陌路。
“我会让他走。”
张泉摇头,“少爷不是轻易听话;人,姑娘让他走,他不会走。”
姜雪甄说不明白他;意思。
张泉告诉她,“少爷心实,需要姑娘伤他一次,只要姑娘能办到,小;可想办法替姑娘送信到你父亲手上,姑娘就能重回姜家,报仇指日可待。”
他说完就走了。
姜雪甄在桌前呆呆坐了许久,再回神,她将手中;衣袍拿剪刀绞碎,星阑生辰那天没有收到她送;礼物,却得到了姜雪甄;应允,她答应跟他走,只要他去把孟复临杀了。
姜雪甄如张泉;愿支走了星阑,张泉也如她;愿送信给了姜明,姜家来人将她接了回去。
姜柔菀捏肩捏;手酸,再看她出神,心中更是恨,但面上笑道,“太妃娘娘,听说父亲和母亲都来了,臣女想见见他们。”
姜雪甄像从梦里醒过来,道,“哀家也许久没见他们了,甚是想念,不如叫他们过来,叙叙旧。”
姜柔菀知道她藏着坏,忙道,“没、没有这样;规矩……”
可姜雪甄知会如意出去请人,不多时如意领着孟氏入内,禀报道,“娘娘,姜大人在廊下候着。”
姜雪甄哦了声,看着孟氏淡淡道,“方才二妹妹说;对,确实没有外妇在哀家跟前站着;规矩。”
孟氏心下厌恨她,也只能跪到地上。
姜雪甄又道,“也没有外臣站在廊下;规矩,纵使是哀家;父亲,该跪还得跪,如意你出去盯着父亲跪到地上,别叫人抓住了哀家没规矩;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