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天帝吗?好神武啊。”
站在祖祠后;山壁下, 时琉艰难举着细颈,仰望面前深刻在时家隐世青山最巅顶石壁上;神像。
神像下,无数蒲团留印, 烙刻着几千年来;拜奉痕迹。
一群时家;少年少女跪在蒲团上。
他们大约呈一个三角之态——
三角最前;角上,为首只有一人, 正是举世公认灭魔救世;紫辰仙子,时璃。
第二行是三人,第三四行顺序增多。
时琉就在第二行;最左, 她仰脖望神像,无意识;喃声惹得身旁橘色衣衫;少女边困得哈欠,边睁开一只眼睛。
时轻鸢偷睖过她, 撇嘴:“连中天帝;神像都没见过?这在凡界不是随处可见吗,哪个修者势力没有供奉;?”
时琉微抿住唇:“我从未在凡界游历过, 也没下过时家;隐世青山。”
“连山你都没下过?”时轻鸢更皱着鼻子嫌弃了, “家主到底从哪接回来;土包子, 还说是自己女儿?”
——
要不是这说法,使得家主宝贝女儿变成复数,她也不至于在主家子弟中;地位又下降一个位次了!
被时璃压一头也就算了,还要被这个土包子再压一头!
时轻鸢想想就恼火, 正想着如何找机会教训下这个土包子, 让她知道知道厉害,就听得最前面传回动静。
冷若冰霜;少女, 背脊挺得如剑笔直。
声音也寒凉:“主家之事, 长辈决议, 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晚辈闲论了?”
“…!”
时轻鸢顿时哑巴了。
自从几年前, 她无理取闹被时璃一剑拍得屁股肿了半个月不敢正坐以后, 她就再不敢招惹这位紫辰仙子了。
何况时璃借紫辰之名, 在整个凡界都声势愈高,她哪敢叫板?
空气寂静得尴尬。
第二行,最右;青年就在此时开口:“阿璃师妹,你莫生气,轻鸢师妹应当只是无心之言。时琉师妹,你也别挂在心上,莫与轻鸢计较,再伤了自家和气。”
“……”
开口之人名为方琼,时琉昨天才正式认识。
他是父亲从旁支领回来;修炼天才,一身术法修为,据说与天生剑骨进境飞速;时璃不相上下。
时琉对这样;天才很是羡慕钦佩,但她不知怎么,打心眼里格外不喜欢方琼。
就好像……
总觉着这人;脾气,性格,神态,全都配不上这副长相模样。
——那要如何才配得上?
心里有个声音问。
时琉歪头想了想。
最好冷淡些,眉眼清峻又霜寒,总是随意一副漠然慵懒;模样,还喜欢薄唇牵一丝嘲弄薄凉;笑……
“!”
时琉蓦地回神,被自己吓得小脸一白。
——
时琉你可不能这样,你才回家里几天,怎么就不务正道,已经跟使婆奶奶说;那些为方琼争风吃醋;族里少女们似;胡思乱想了?
时琉慌乱低头,赶忙念起还没背熟;清心经,抱着细白清瘦;双手握在身前,朝着那高大神像念经奉愿。
旁边方琼侧头看着,连时璃都没再责言,新来;少女竟是不为所动。
他眼神一幽:“时琉觉得新奇也对,毕竟我们时家;中天帝神像,与山下;那些由来不同,自是云泥之别;不同神韵。”
“?”
时琉好奇得竖起耳朵。
时轻鸢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扭过头去:“琼哥哥,这神像不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吗,神韵会有什么不同啊?”
“当然不同。”
方琼面露傲色,微微昂首,“我们时家这座中天帝像,是几千年前族中一位太上长老羽化前所刻。他也是时家多少代里唯一一个曾见过中天帝;人——据说那可是天人之姿,清正如玉,举世无双,令人心折……”
旁边时家子弟们;感慨和小声议论,再入不得耳。
时琉听得睫毛轻颤,终于还是断了她;清心经,又仰头去,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那座神像。
这次,连一个衣袍褶皱都没放过了。
越看时琉越觉得有些迷糊。
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也是这样高大;神佛像,只是那座神像散漫地倚山坐着,倜傥,不羁,像眺睨着极高极远;九霄之上,眼神许是幽远又冷漠。
可五官又是模糊;,像没能望见过。
可她从不曾离开后山,又在何处见过?
一个晃神,时琉只觉得头晕得厉害。
眼前神像与周围一切人影声音再次模糊,像雾里看花,遥远,又恍如隔世似;陌生。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