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亲生儿子看不透,把福薄保不住皇子的女人看得很重。
“女人啊,到底是指望着儿子的,老话常说母以子贵,陆皇后就是看不透,心气太高,弄得儿子没一个活下来,自己也跟着去了。”
纵然陆皇后当日再风光,从未把她这个做婆婆的放在眼中,最终借着生了皇帝儿子享受荣华富贵的人是她。
只是陆皇后即便死了,还能影响她的儿子,还有陆恒……太后着实想不通陆恒同皇帝怎会没有任何的嫌隙和仇恨?
明明发生了那样的丑事!
他们君臣好似没事人一般轻轻就揭过了。
本该身份尴尬的陆铮却是过得最好的一人。
无论是在隆庆帝面前还是镇国公跟前,陆铮从未受过半分的亏待和委屈。
太后娘娘躺卧下来,尚宫跪着为其捶腿。
宫女再次端上新鲜的果子和茶盏,毕恭毕敬在一旁伺候。
太后娘娘自得她一人尽显尊荣,慈宁宫陈设华丽,她从不入流的小小贵人爬到太后的宝座,依靠得就是生了个好儿子!
想到此处,太后对陆皇后的恼恨散了不少。
“也不知顾湛能不能把皇帝给的差事办好,若是没把话本写明白……哀家新账旧账一起算,就算皇上护着他,哀家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哀家可是皇帝的生母。”
谎言说多了,她自己都认为先帝宠爱贵太妃是为保护她。
她才是先帝最心爱的女子。
尝到做后宫位分最高女子的好处,太后微微合上眸子盘算起来,皇帝所立的太子必须是她所喜爱看重的才行。
八皇子最似皇帝,无论是相貌和风度,比陆铮更似皇帝。
她的皇帝儿子也是喜爱看重八皇子的,德妃在她跟前如同猫儿一般老实,八皇子入主东宫的话,太后便不用再为将来犯愁。
不是她看重孙子,而是历代君主都不长寿。
先帝不过年不过五十就驾崩了。
据说皇室男子身上有隐疾,同他们身上带的神仙印记一样神奇。
太后仔细保养的话,未必活不过隆庆帝。
“派人给德妃和八皇子送些赏赐。”太后慢条斯理说道,“同八皇子说,今儿的事,哀家记住了,陛下也记住他的忠心和孝顺。”
“让德妃没事多到慈宁宫走动,陪陪哀家。”
总要给八皇子些许甜头,太后嘴角微勾,她的意见,皇帝总是要听一听的。
毕竟以孝治国,隆庆帝不敢同当朝太后彻底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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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府,顾四爷下了马车,颠来倒去的玩着扇子。
之风轻声问道:“四爷身子不适?”
“胡说!”顾四爷似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爷好好的,哪有不舒服?”
“……您怎么不进屋?”
方才在马车上不是嚷嚷着累坏了吗?
四爷明显不敢进门。
“爷看看风景不成?!你少多事情了。”
顾四爷底气不足,以往带女子回来,纵然知晓有人不高兴,他也浑不在意。
可这次他怕见到失落的李氏,更有点怕李氏无动于衷。
“爷不喜爱吃醋的女人,完全不吃醋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回事。”
顾四爷神色忧伤,“以往爷只凭心意,李什么的是陛下强塞给爷的,怎么想都憋屈。”
再被李氏误会,顾四爷更觉怒气翻滚。
顾瑶自从顾四爷入宫后,一直坐卧不宁,时而坐下,时而在屋中转悠,再写不进一个字,看不了一页书。
反倒是李氏安安稳稳坐在美人榻上,翻看着账册,同身边的妈妈盘算更换儿女房中的摆件。
“如今四爷不同以前,瑾哥儿的屋子简单到也无妨,摆件太多让瑾哥儿分心。”
李氏嘴角含笑,“瑶瑶最是喜爱珍贵摆件,四爷供得起她,那些个盆景摆件挑适合放在瑶瑶屋里去。”
“您就不担心父亲么?”
顾瑶不仅同顾四爷说了外室同反贼的关系,回来后一五一十同李氏说得更为详细。
李氏放下账册,让伺候的人退出去,“现在担心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我反而期望四爷这次入宫把此事告知陛下。”
李氏望着窗外,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别样沉稳。
“只有四爷说得话,陛下才有可能相信,其他人都不成。”
“娘。”
“瑶瑶今日做得也很好,没有瞒着四爷。”
李氏把顾瑶拽到自己身边,爱抚小动物一般轻抚顾瑶的后背,“四爷做了永乐侯,外人都说四爷走了狗屎运,巴结上陛下。”
“可是光凭运气,四爷也没有今日,陛下一直在,能巴结上陛下才叫本事!”
“瑶瑶为四爷安排了那么多功课,四爷同以前大不一样,我不是说身份和财富,而是四爷的见识和才华。”
顾瑶笑道:“也是,若是父亲没半点进步,我……我得被他郁闷死。”
李氏在顾家完成蜕变,一步步变得更加理智聪慧,顾四爷同样在慢慢长大。
就算他有着漫长的成长期,比起以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