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间的路上,路婉婉动作飞快。
她穿着高跟鞋跑上楼,跑的路上觉得不够快,直接脱了鞋子冲回了房间。
管家在门口给路婉婉房间从外面上锁,很认真再问了一声房间里的路婉婉:“小姐,如果sa教授和路董的想法不一样,那优先听谁的?”
路婉婉看向自己面前这扇门,轻微放松了一点。
她相信陈付山:“听我爸妈的。如果他们想法不一样,sa的想法占理,一定会说服他们。”
门外管家再度应声。
路婉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原本是想要看脚上干不干净的,谁想视线又模糊了一阵。白皙到有些剔透的脚完全成了白色的色块。
她扶着墙面抬起头,抿着唇角,转身往自己房间内走。
门被外面锁了,窗户她自己给自己锁上。窗外有一定的高度,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直接跳下去的,除非撕窗帘或者床单才可能做一条逃生的绳。
路婉婉二话不说,翻开了齐蔓给自己快递过来的小玩具。
里面有一个玩闹用的皮质手铐,带着钥匙且不伤手。
路婉婉将自己的手直接锁在了床头柜上,将钥匙往床尾一抛,确定自己绝对没可能拿到。
干好这一切,路婉婉深呼吸再吐出了一口气,拿过手机,看到了自己爸妈发过来的消息,以及好几个在回来路上来不及接的电话。
她再度朝着陈付山发送消息:我把我自己锁起来了。
发完这条消息,她打了自己爸爸的手机号。
手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路父焦急的询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怎么会忽然又发生……”
路婉婉没来得及回话。
她的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不过一瞬,她见着“自己”拿着手机放到面前,按下了挂断键。“她”巡视着四周,很快视线落到了自己手上。她发现手被铐在了床上。
“路婉婉”:“……”
……
陈付山有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大约是开了挂,所以做什么都能轻易上手。
上回芯片成功后,他带着整个芯片组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研究起了更小功率更大运算能力更强的芯片。这种芯片由于偏向性的问题,和寻常用的芯片还有一定的差别。
陈付山不可能整个人独挑大梁,所以一半的心思在芯片组,一半的心思已经到了人工智能“天问”的构建上。有原先的芯片和先行研发出来的二流芯片,已经足够“天问”进入深度学习。
它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训练和学习,除了耗能之外,完全不知疲惫。
陈付山每天都会给它布置新作业,让它继续学习。
电脑上程序跳动着,陈付山心脏忽然一紧。
本来全神贯注在“天问”上的陈付山,抽出了自己的意识,困惑四周看了眼。周围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都在埋头忙碌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有哪里不同。
陈付山确定程序在运作,将手头工作暂且放了放,起身往休息室去。
他到休息室看了眼自己手机,立刻发现了路婉婉的消息。
陈付山脸上的表情很冷漠,眉眼略微下坠。他和路婉婉相遇后,每天都比前一天温和一些,哪怕平时里情绪比较少波动,但终究少了那种距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这一刻的他忽然就变了,变得比两人相遇前更加极端。
陈付山换了衣服,平静走出休息室,找就近的办公室,借了电话机给宫老打了个内线电话请假。
他语气很平静:“路婉婉那儿出了点事情,我过去一趟。”
宫老教授对陈付山批假是很快的:“好的,快点去。”
陈付山应了一声,直接挂断离开。
办公室里几个工作人员偷瞄了两眼陈付山的表情,身上鸡皮疙瘩顿时起来了。陈付山现在脸上那神情特别冰冷,一身肌肉绷着,一眼都没有看他们。
有个工作人员小声说了两句:“园长那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sa简直是从一支笔变成了一把手术刀。”
旁人对他这个比喻心有戚戚:“你这未免太形象了点。”
可不就是从一支平静中带着点雅致的笔,变成了一把犀利随时能切割拉开长长一道口子的手术刀。
陈付山半点没在意旁人,直接回了主楼区,下车后跑到路婉婉房间门口。
门口管家和保镖一块儿守着,房间里传来“路婉婉”叫人的声音:“门口的不管是谁,赶紧开门进来给我解锁。这都什么东西?”
完全命令的口吻。
管家刚收到了路父的电话,见到陈付山后,将钥匙交给了陈付山:“路董说这里暂且交给您。希望您能在不伤害到小姐的情况下,暂时处理好现在的问题。小姐先前要求我们第一听从路董和夫人的吩咐,第二听您的。”
陈付山拿了钥匙开门,随后将门关上,让管家和保镖都在门外候着。
门内听到响动的“路婉婉”情绪高了起来。她被锁着有一点时间了,结果她不管对门口的人说点什么,门口的人都不为所动,只说着“小姐,您稍等等”,然后完全没打算进来帮忙。
她仓促重新回到这个身体里,完全没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