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即使这样也支撑不住了,却见叶君宜一掀轿帘,叫了一声叫道:“大表哥。”
人群一听到君宜的声音都停了窃窃私语,看了过去。周大公子听见了她叫唤他,斜睨了一眼周围的人群,赶紧过来把帘子放下低声说:“再等一会,快回轿去,别再这儿丢人现眼了。”
君宜却又把轿帘掀开,幽幽的说道:“徐侯爷位高权重,想必是看不上小妹一介孤女,也罢,小妹也不连累在座各位亲朋好友及周府上下清白名声了,烦劳表哥另找一素轿将小妹送于庵堂削发为尼为却残生!”
叶君宜说此话的声音虽是不太,但此时人周围众人见她掀了轿帘,均静气屏声的看着他俩,她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到了众人耳里。见她是如此烈性,人群均对着靖国侯府指指点点、响起一阵嘤嘤嗡嗡的唏嘘感慨之声。
叶君宜此举不过想激一下那周大公子,不料这周大公子是个软弱无能、毫无主见之人,见事如此棘手只想快快脱手才好,听得叶君宜这么一说,居然是听了进去,左右看了眼,见屋内仍是没人出来迎亲,牙一咬,心下一横,竟是真的向下人一招手,叫道:“来人呀.........”
“且慢!”迎亲客中忽然一儒生站了出来,道,“周大公子,周府托你送亲,你竟是如此草包,真得要狠心送你家妹子去庵堂?真真一个无用之人。”顿了一下,又对着轿内的叶君宜喊到,“叶妹妹且莫慌乱,徐侯爷在周府当着十来位同僚的面应承下婚事,又是三媒六证,定下千金为聘礼求娶姑娘,今日里更是大宴同僚,并邀我等好友前来迎亲,若是反悔岂不是猪狗不如?姑娘且稍候,待我等到前去查看状况,若徐子谦果是这样的人,我必与之绝断,马上入朝见当今圣上参奏于他!”
今日国子监的众多儒生闻讯均来朝贺,此时也正在门口聚集了一帮,这个来出头的人恐平时在这些儒生中是有些威望,而那些儒生也是最不能接受此等违反礼仪、有辱斯文的事,听得他一说,便是纷纷附合。
有个儒生甚至还站了出来,对着众儒生振臂疾呼:“李兄言之有礼,堂堂靖国侯爷,都督御史此等婚姻大事也可做儿戏吗?这徐子谦难道把我等作猴耍?把一弱女子又置于何地?走走走,随李兄前去问那徐子谦为何如此做贱一孤女?”
“好、好、好!”这个被称为李兄的人大声连叫好字,“我大齐乃礼仪之邦,我等深受皇恩,岂容此等有辱斯文之事发生,走、走、走!有血性的都跟着爷进去会那徐子谦一会。”
叶君宜在轿中听这个人胡扯着,心中半是感激半是好笑。
而这时,徐侯爷隐在人群中的一手下听罢,心中暗叫不好,让手下拦一下那些儒生,扯了狗腿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内堂。
一群来贺喜的儒生气势汹汹说着,就往靖国侯府内堂冲,周围看热闹的人中便有十几个大汉出来将他们撞来撞去,徐府门口几个下人也赶快来拦住,儒生们见状更是骂骂咧咧,努力往里冲。眼见这些下人要拦不住了,就听到内堂有人高声叫道:“新郎出来迎接新娘了。”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那徐侯爷身穿大红喜袍,气器宇轩昂从内堂走了出来,不怒自威的目光往那群冲动的儒生身上一扫,那被称做李兄的马上弯下腰,像老鼠一样一下子悄悄钻进看热闹的人群里面去了。后面跟着的儒生一见到这徐侯爷便心中有些后悔了,再一看,带头的竟也不见了踪影,顿吓得愣在了当场。
此时,徐侯爷身后走出一个中年大汉,大声喝道:“侯爷要迎接新娘了,你等不在旁好好观礼,在此挡住做甚?还不快快让开,耽了吉时,唯你们是问!”
那群冲动的儒生一听此话,吓得像一阵风刮过,迅速的抱头逃窜。瞬间,从门口到内堂铺有的红地毯上便已是空无—人。
周大公子见状大喜,忙—脚朝司仪的屁股踢去:“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