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辰走了,给夏月染留下了一大堆的行李,一看就是精心准备了许久。凌晨卿一面盯着侍卫帮夏月染搬行李一面取笑:“月染啊,你的夫郎看起来不想让你回家啦,准备的那么齐全。”
“是啊!”夏月染一脸正经的点点头:“跟殿下去秦城,怕是没有几年回不来的。”
凌晨卿笑了起来,和夏月染一左一右走在钱浅的两侧。
钱浅扭头看看背着长弓的远程弓箭手凌晨卿,又看看另一侧腰挂长剑的近战dps夏月染,再看看银盔亮甲背着长枪的自己,心中默默的想,就差个医士了!如果有个奶,这是个多完美的高物理攻击小队啊,她自己就是那个t,可以带队推副本了……
“走吧!”钱浅,看着向西延伸的大路,率先打马向前奔去。前路茫茫,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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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朝知道,自己的娘亲身为丞相一向很忙,只是五更天就出门还是很少见。
“娘亲今日怎么出门这样早?而且姐姐也早早出门了,今日朝议提前了吗?”早餐时间,慕君朝好奇的向自己的爹打听慕丞相的去向。
“五皇女自请守秦城,今日出京,圣上亲自点兵送行,你母亲身为丞相当然需要在场。”慕丞相的正夫随口一答。
“什么?她走了?”慕君朝吃惊的瞪大眼,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五皇女这个人被他讨厌了好多年,几乎每次和弟弟站在一起,看见自己的身高,慕君朝就要磨着牙念叨钱浅一遍,可是她突然之间就走了,去了苦寒危险的秦城,慕君朝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就好像一个多年的目标不见了一样。
她怎么能走呢?!自己都还没有找到机会报仇!慕君朝觉得自己很心塞。
“谁走了?”慕丞相的正夫奇怪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是说五皇女吗?是啊,是挺突然的。,不过,帝王家事,跟咱们也无甚关系。”
“是啊……没什么关系……”慕君朝盯着桌子一角喃喃自语。可是……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努力学了多年武艺,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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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秦城一路上果然凶险无比,钱浅足足遭遇了七次截杀。就是在这条血与火的路上,她学会了亲手收割人命。
她在位面管理局工作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前后经历了七个位面,其中还有步步危机的修真位面,但大概是她运气太好,又或者是被保护的太好,她亲手杀过妖兽、杀过古里古怪的妖怪,但是从未亲手杀过人。
进入这个位面之前,钱浅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她的理想是做一名战将,她三岁到来,一直踏踏实实的努力学习,练武,为了做一名优秀的将领做准备。她以为她已经准备的足够完全,她以为她可以从容面对。然而事实上,当她真的站到这条回不了头的路上时,她发现,她真的没有准备好。
亲手结束一条人命,不是光有技术就能做到的,钱浅知道,自己还差得很远,心里的这个坎,她花了很久才过去。
经过多年的努力,钱浅其实心里清楚,自己的功夫不算差,可是当第一批杀手悄无声息的将她们包围时,钱浅惊恐地发现,对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些下不去手。她怕!她很怕很怕!被人杀死过许多次的钱浅,其实不怕死,但是她非常害怕杀人。
这是人啊!!活生生的、有父母妻儿的人啊!钱浅执着长枪的双手微微发抖。
真正教她成长起来的,还是夏月染。钱浅的胆怯和手软,夏月染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少女时代几乎都与钱浅在一起,在某些方面,两人还是很有默契的。
夏月染发现了钱浅的异状之后,并没有试图唤起钱浅的斗志,她只是沉默地努力向着钱浅靠近,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遮挡住一波一波的攻击。
为了钱浅,夏月染几乎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潜力,她手中的剑舞得简直让人看不清,汗水渐渐从她额上渗出来,她头都不回的冲着背后的钱浅嚷道:“殿下先走!”
钱浅一枪挑翻了持刀砍向夏月染的一名杀手,双手有汗渗出。她没有下死手!
这样很不对!钱浅拼命告诫自己,这些人是来杀她的,如果她不能狠下心下死手,月染和表姐都会有危险,护着她的凌家亲卫会有危险!她不能拖后腿!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没下死手。
全是她的错!都是因为她的手软和犹豫,那些被她挑翻在地却没有被杀灭的杀手才有了绝地反扑的机会。因此当杀手的短剑刺到夏月染的肩上时,钱浅的眼睛红了。
她果断一枪穿透了凶手的胸膛,又紧接着利索地将在躺地上所有还能喘气的杀手一人补了一下子,瞬息之间,她的手上就有了十几条人命。
等钱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见夏月染捂着伤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懂!”夏月染这样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比殿下还要怕!我娘将我扔进匈奴战俘营,我都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出来的。”
回过神来的钱浅浑身都哆嗦起来,十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片刻间被她收割,理智上,她知道这些人是来杀她的,但是心理上,还是有种过不去的恶心感,跟她杀过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