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星端着半碗粥,坐在平安苑正屋前的石阶上,她无精打采的搅着碗里的清粥,一个人嘀咕着:“话本子真的不骗人,有了心上人的女子眼里就再也容不下旁人,二少夫人昨日傍晚被二公子拐跑了,眼下也不见人影。”
偌大的平安苑只留她独自一人,她倒不如搬去和后院的厨娘们一起住,还热闹些。
“采星。”
她抬头,惊喜的以为是宋花枝和明夷则回来了,看清了来人,原来是明珠,心中不无失望,她放下手中的瓷碗,起身行礼:“四小姐。”
明珠也发觉了苑中的安静:“二哥和二嫂不在?”
采星如实回答:“二公子昨日带着二少夫人出府游玩,还未归。”
明珠秀美艳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悦:“可说了何时回来?”
采星摇头:“您也知道二公子的性子,向来不受约束。”
“索性现下无事,我在这儿等一会儿。”明珠走到苑中石凳上坐下。
采星弯腰端起石阶上的半碗清粥,朝小厨房走去:“奴婢去给您泡茶。”她在小厨房里一边泡茶一边祈祷着宋花枝和明夷则快些回来,她伺候不起四小姐。
清茶一壶,端正的
放在石桌上,采星又极其小心谨慎的倒了一盏茶,放在明珠手边:“四小姐,您用茶。”
“我听府里的下人说,最近二哥和二嫂的感情好了许多,这事可属实?”明珠端起茶盏,放在鼻前嗅了嗅,才浅尝了一口。
采星恭敬老实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看到二公子近日来不再去春宵楼,日日缠着二少夫人。”
明珠美眸轻抬,扫了眼垂首的采星:“你自幼跟在二嫂身边,你觉得二嫂是真心待二哥的吗?“
采星慌忙跪下:“四小姐,二少夫人是主,奴婢是仆,不敢妄议。”
明珠也不执着于此:“听说你时常去后院和厨娘们一起看话本子?”
采星更是惶恐不安:“四小姐,奴婢……奴婢都是在做完活计之后,才去找厨娘们闲话的。”
“是吗?”明珠斜了眼趴在地面的采星,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那你和我说说平日里二嫂喜欢做些什么?”
“这……”采星犹疑不定,虽说明珠也是将军府的主子,可不是她的主子啊,“四小姐,二少夫人自幼身子骨就差,平日里也就闲着无聊发呆。”
明珠转了转手中滚烫的茶水,慢条
斯理的把茶水倒在采星的头顶,滚烫的茶水从采星的头顶流过她的脸颊,落入脖颈深处:“这只是欺主的警告。”
茶水所到之处,都留下一道通红的痕迹,采星很疼,但她不敢叫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
“我院子里的人何时轮到四小姐出手教训了?”宋花枝原本心情不错的和明夷则一起回来,才走进平安苑就看见这么一幕,她的好心情全数散去,语气罕见的凛烈,“采星,起来。”
采星听见宋花枝声音的那一刻,偌大的泪珠便滚落下来,她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原地,也不敢走到宋花枝身边。
宋花枝看她通红一片的脸颊,又是气愤又是心疼:“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脸上记得涂药。”
采星带着哭腔应着“好”。
明珠岿然不动的坐在石凳上,笑意盈盈的看向宋花枝:“二嫂回来了。”
“四小姐大驾光临我这平安苑,有何贵干?”宋花枝连基本的礼仪都不再维持,“若只是来教训我院子里的下人,你可真是多管闲事。”
明珠动作优雅从容的起身:“教训下人只是顺手,我是特地来恭喜二哥和二嫂的。”
明夷则
不知在何时明珠和宋花枝之间闹了矛盾,但站在自家夫人这一边儿准是没错的:“不知四妹恭喜什么?”
“恭喜二哥和二嫂情比金坚,鹣鲽情深。”
宋花枝知明珠不满明绍荣和明夷则因为她而兄弟不睦,先前针对她时,她也都忍了,但今日却拿采星撒气:“四小姐的恭喜,我夫妻二人担不起。若你没有其他的事,还请回。”
明珠抬手理了理头上的珠钗:“这平安苑也是我将军府的一部分,这是我家,不知二嫂要我回哪儿去?”
“明珠!”明夷则面露不悦,“这是和你二嫂说话的态度?”
明珠笑了笑:“二哥,我这是实话实说。”
宋花枝蓦地笑了:“四小姐说的不错,平安苑是将军府的一部分,但你是将军府的女儿,我是将军府的儿媳,不知到最后谁才是那个外人?”
她本不欲与明珠多争辩,但她实在欺人太甚。
明珠心中生怒:“那又如何?我总归比你活的时间长。”
“明珠!”
“明珠。”
明夷则和明绍荣异口同声。
“你怎么能这样说花枝。”明绍荣冷下脸来呵斥,“她是我们将军府的二少夫人。”他早
在明珠说恭喜时便来了,只是一直躲在院墙外未现身。
宋花枝见明绍荣来了,心中明了今日也不能再重罚明珠,便没了再与明珠争执下去的念头:“我身体不适,先进屋歇息了。”
明夷则欲跟着一起进去,被明珠叫住:“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