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还是我来?”明夷则想早些解决了这事,他要去陪着宋花枝用午膳。
蓝应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向来都是修缮补刀的那一位,明二公子先来。”
明夷则在林景时跟前儿蹲下,一只手拽着他的头发,使他被迫抬起头来,另一只手狠狠地拍打着他扭曲的脸:“让本公子跪下给你道歉?”
林景时双眼充血一般看着他,眼中尽是恨意:“我劝你最好放了我,不然……”
明夷则一巴掌打的他嘴角流血:“你以为你招惹的是明家二公子吗?我告诉你,你得罪的是我明夷则。”
一盏茶楼的掌柜的看了许久的热闹,这会儿眼看着事情要闹大了,他才站出来劝和:“明二公子,您看您气也出了,人也打了,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化干戈为玉帛,免得闹起来难看。”
“难看?”明夷则轻哼一声,“掌柜的方才看的也挺开心啊。”
“哎哟,明二公子,您这话说的可真是害死草民了,草民哪儿敢看您和林公子的笑话啊!”掌柜的吓得屈膝弯腰,就差跪下了。
“不敢看,就滚远儿点。”
明夷则拽着林景时的衣领,将人悬于半空中,他似笑
非笑:“你说我若是将你从这二楼窗口扔下去,会怎样?”
“你敢!”林景时觉得呼吸困难。
“我不是不敢,只是觉得如此对你,未免太过便宜了你。”明夷则目光下移,落在他不停晃动的双腿上,“既然你如此喜欢让人跪着,那本公子就让你尝尝逢人就跪的滋味。”
林景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直到明夷则一把将他扔在二楼楼梯口,再一脚踹在他身上,他从楼梯上滚下去时,才彻底明白明夷则那话的意思。
他是想废了他这两条腿啊!
前所未有恐惧袭上他的心头,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何为盛京城风流不羁的浪荡子。在明夷则眼里,谁惹了他不高兴,他就让谁悔恨终生。
林景时从楼梯上滚落在一楼大堂,他躺在地上,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恐惧遍席全身。
明夷则一步一步,缓慢地从二楼走到林景时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就够了?”
“你……你……还要怎样?”林景时的身体瑟缩着,他用尽全身气力想离明夷则远一些,然而事与愿违,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明夷则就那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倏地一笑,转身弯腰
,拿起长凳,砸在林景时的膝盖处,动作一气呵成。
“啊……”杀猪般的哭嚎声响彻一盏茶楼。
明夷则拍了拍手,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他转身望向身后的蓝应竹:“该你了。”
蓝应竹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药丸,扔进林景时哭嚎的嘴里:“平心静气。”
“没了?”明夷则问道。
蓝应住慢条斯理的将那玉瓶收入袖中:“我这可是好东西,一粒吃下去,保人一辈子清心寡欲。”
林景时听了这话,顿时昏厥过去了。
春雨医馆。
宋花枝瞧着眼前一桌子的药膳,她满面愁容的看着坐在对面兴致极高的章绪:“这就是午膳?”
章绪手脚勤快的帮她盛了一碗药膳:“对,你不是不爱喝药吗?这药膳不仅能让你免了吃药的苦楚,还保证了你的一日三餐。”
“你这是连我吃饭的乐趣都剥夺了。”宋花枝端着章绪递过来的那碗药膳,很不情愿的尝了一口,“你早上不是说要制成药丸吗?怎么晌午就变卦了。”
“你不喜欢?”
“你看我像是喜欢的样子吗?”
章绪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片刻,招呼来一旁候着的小药童:“都撤了。”
宋花枝眼巴巴的看着他:“那我们午膳吃什么?”
章绪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子,问一旁的素衣:“那俩人不是说要过来吗?怎么还没来,是想饿死小姐吗?”
素衣一眼看出他的窘迫:“没钱就直说。”
“不是,你……”章绪半天憋出一句,“给老夫留点面子不行吗?”
“二少夫人,您想吃什么?”
宋花枝苦着脸:“我也没钱。”
素衣难得露出笑容:“我有。”
“那我们去春宵楼。”宋花枝挽着素衣的胳膊,“我听说春宵楼是盛京城里最风雅的场所,且昼夜不歇,我想去见识见识。”
素衣对她有求必应。
“不可。“章绪拦着两人的去路,他问素衣,“春宵楼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就带着小姐去。”
素衣冷脸质问:“你们这些臭男人去得,二少夫人就去不得?”
“这这这……”章绪觉得自个儿眼下就是弱小无助,不敢拦宋花枝,惹不起素衣。但若他现在不拖着两人,一会儿那俩人回来了,也得将他生吞活剥了,“你们俩等着那俩来了一起去。”
他索性不管了。
“去哪儿?”蓝应竹含笑问道。
章绪松了一口气:“她俩要去春宵
楼。”
蓝应竹和明夷则的齐齐变了脸色:“去那地方作甚?”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