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十二点,零星月色被云层遮挡看不到一点月光。
即使是入了夏的夜晚,这会儿也凉得如水般。
而此刻宽敞到过分的迈巴赫后座内,空气寂静得只剩呼吸声,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氛围。
印象中,薄明亦这人虽然少言寡语,却鲜少见到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当她不过大脑地说出那句“要一起玩吗”的时候,即便他仍然一言不发,可慕朝礼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很生气。
她不敢再多留,转身就跟着他离开了清吧。
而这份盛怒延续到了此刻。
两人坐在座椅的两端,压抑的气氛让慕朝礼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瞅了两眼身边的男人,实在憋不住了,探头探脑地朝薄明亦的方向看了看,这才轻声打破沉默:“温助理他……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回来啊?”
“不是你叫他去照顾宿尤么?”他回答得冷冷的,让慕朝礼知道她又撞枪口上了。
再次闭嘴之后,就真的不知道问些什么了。
就这么一路沉默着到了温莎半岛,薄明亦率先上了楼。
看着男人沉默的背影,慕朝礼还是跟了上去。
她特别不喜欢冷战。
她在背后喊着:“你别误会,今晚真的是个意外……”
薄明亦仍然不为所动,抬脚往楼上走着。
她真的不懂,这男人到底生哪门子气?
就算她是故意的,不就摸了一下腹肌吗?!
慕朝礼到底也不是什么耐性特别好的人,她索性心一横,说:“行吧我就是给你戴绿帽了!”
闻言,薄明亦这才停住了脚步。
瞅准时机,她三两步走到他面前,咬着唇,眼一闭,颇有些英勇就义的味道:“我这么不检点的女人,你把我赶出家门吧!”
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层层阴影,小巧柔软的鼻头粉粉嫩嫩,即便结了婚,看上去却还是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般明媚。
而这语气分明很欢快。
两人的脚步在卧室门口停下,薄明亦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半晌,只听他开腔问道:“就这么想离婚?”
慕朝礼缓慢睁开眼睛,此刻薄明亦距离她不过一寸,取代了怒意的,是看上去很明显的倦意,让她莫名犹豫了。
但她听出了他话里有了松口的意思,她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点点头诚实答道:“想呀。”
就这样对峙了好一会儿,薄明亦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没再看她,抬手松了松领结,嗓音微哑道:“先去洗澡。”
-
慕朝礼洗澡一向不快。
洗洗弄弄再用瓶瓶罐罐保养一下,等真正躲到床上的时候已经花了半个多小时。
她在床上玩手机玩了没多久,被子再度被掀开,阵阵凉气钻了进来。
薄明亦二话不说就翻身压在她上方,此刻漆黑的眼眸正定定地看着她。
“我们谈谈。”
刚洗完澡,男人周遭有一种水蒙蒙的雾气,他淡淡道:“我有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你可以提。”
他顿了半秒,又道:“我会尝试着改。”
“……”
她觉得薄明亦这男人是不是对这一年的婚姻有什么误解。
不满意?她哪哪儿都不满意,因为他就从来没让她满意过啊!
慕朝礼就这么气鼓鼓地瞪着他,槽多无口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而这短短的沉默就被薄明亦解读成了,她对他并没有什么不满。
昏黄灯光下衬得她头发有一层毛绒绒的金边,一缕半干未干的头发贴在额头,黑色丝质睡裙大喇喇地退到了胸口处。
喉头滚动,薄明亦几乎没什么犹豫,俯身,低头,吻了上去。
悉数呜咽被堵了回去。
而后的事,顺理成章。
翌日,日上三竿慕朝礼才勉强醒来。
太久没做,这男人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她好久,以至于她现在一觉醒来看手机发现已经上午10点多,此刻动了动身体,却是说不出的酸软无力。
心里略微有点不爽。
明明是在讨论正经问题,为什么没说两句又变成了夫妻之间的□□交流?
她尝试翻了个身,下身却抽痛抽痛的。
而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察觉到了她的动作,长臂一伸将人捞了过来。
她轻轻“嘶”了一声,心里的不满更多了一分,但嘴上倒没抱怨。
而薄明亦知道她这会儿心情多半不太好,于是支起身看了眼她气呼呼的模样,声音不由得放软了几分,“昨天弄疼你了?”
她也没理。
“我抱你去浴室洗漱。”男人抿了抿唇,起身就要抱她,却被她摆手拒绝。
“不用你抱!”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她说着往床沿又挪过去了一点。
而这点小幅度的挪动也让她疼得不轻。
只知道事后温存,呵呵,男人!
好一会儿身边都没动静的时候,下一秒慕朝礼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掀开了被子,下床离开了房间。
等到房门被关上,她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