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回忆了下流程,又道:“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了一个吻,却长久没有离开。
很久后,洛时直起身,去洗手间拿了白净的毛巾,替她擦拭着左手的血痕,一点点地、温柔的擦拭着。
直到她的肌肤再没有半点血迹,他才停了动作,转头看了眼窗外,已经晚上了。
他行到窗前,将窗帘彻底拉开,落地窗外,能望见远处的星空。
洛时回到床上,想要将女人拥入怀中,下秒又想到什么,沉默着去了浴室。
他在浴室待了很长时间,再出来时,身上是手指划出的一道道血痕,而后,他重新回到床上:“洗干净了。”他自言自语着,将姜斐抱在怀中。
目光直直盯着窗外的夜幕,良久伸手指着最亮的星星道:“那是启明星。”
怀中的人没有回应,他也不在意,仍抱着她,轻轻摇晃着。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星星消失了。
洛时醒来后瞬间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而后松了一口气。
“该起床了。”他轻声道,为姜斐将手脸擦拭干净,转身如常走出房间,推着轮椅朝书房走去。
助理硬着头皮走了过来:“洛先生,入殓师来了。”
洛时顿了顿,皱眉道:“为什么要入殓师?”他问得格外平静。
助理愣住。
洛时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书房也不去了,推着轮椅折返回了姜斐的房间,安静的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这天下午,天气开始逐渐阴沉。
洛时一手抵着自己的腿,忍着剧痛,随意翻了本书,转移着注意力。
到了晚上,雨下了下来,雨势渐大。
洛时脸色煞白,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窗外突然一声雷鸣,他的指尖一颤,手里的书滑落到地上,刚好打开了扉页。
“打雷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一下雨,他的腿会疼啊。”
隽秀的小字写下的一句话,就这样直直地映入他的眼帘。
洛时没有捡起书,只低头看着那句话,好像一瞬间双腿的剧痛再难忍受一样,浑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他吃力的移动到床边,蜷缩在床上的女人身旁,抓着她的手抚向自己的腿,声音如暧昧的低吟,一遍遍唤着:“斐斐,斐斐……”
可她从来温热的手却变得冰凉,他只能一次次的将她的手放在嘴边哈着气,想要温暖她的体温。
直到后来,洛时终于停了动作,安静地靠在她的肩头:“姜斐,我说过的。”
“就算是用爬的,我也会找到你的。”
他不懂人去世时为什么要伤心。
他一点也不伤心。
真的......不伤心啊。
雨下了一整晚,天亮的时候,外面已经晴朗了。
助理和入殓师彻夜守在别墅里。
洛时逐渐平静了下来,没有让入殓师进来,而是亲自为姜斐换了衣服,然后让助理背着她去了车库。
他曾经有过一辆车,专门为他这个残废开的车,他从没动过。
助理不解。
洛时只说:“她该入土为安,我想亲自送她最后一段路。”
助理不疑有他。
洛时坐上驾驶座,看了眼副驾驶的女人,顿了下,侧身替她将安全带系上了。
别墅在城北,城北有一座山,盘山公路险峻,是不少赛车党最爱来的地方之一。
刚下雨的缘故,车辆很少。
洛时手握着方向盘,最初开起车来仍有些不熟练,后来慢慢地就熟悉了,偶尔看一眼身边的女人,却只笑着,不言不语。
导航提醒着前方路段变窄,坡度变陡,减速慢行。
洛时认真地看着前面的路。
手机响了。
洛时接起,是洛菀打来的,她的声音沙哑:“小时,你在哪儿?”
洛时看了眼副驾驶的女人,声音温柔:“去找姜斐。”
洛菀沉默了很久:“可是姜小姐已经死了。”
洛时眯着双眼,笑了出来:“我知道啊。”
听筒里一阵剧烈的翻滚声、碰撞声,而后一声巨响。
终归于一片死寂。
……
一年后。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安静地走进墓园,瘦骨嶙峋的脸颊满是憔悴,面无表情。
只有走到一个墓碑前时,眉眼才有所缓和,挤出一抹笑来。
“斐斐。”温意舒低声呢喃着,可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只缓缓蹲下,倒了两杯美酒,一杯放在她的碑前,一杯自己拿着,没有喝。
洛时死了,一年前,死在姜斐去世后的第三天。
程寂自从她出事后,昏迷了七天,醒来后再没有开口说过话,每天憋在漆黑的见不得光的房间中,最终被程家送去了国外治疗,一年了,他的身体每况愈下。
洛菀和谢迟并没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家没有因为洛菀生了孩子就承认了她,没有洛时做后台的洛菀,与谢家门不当户不对。
谢迟最终在家族的压力下,娶了另一个豪门千金,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各玩各的,成日里酒色熏染,再也没有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