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离奇的说法,魏定邦也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现在的他已经早就和当年的自己做了切割,应该也不会有人无聊到设计这种美人局来害他。
就算是个局,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左右是他占尽了便宜,有个小娇妻暖床,确实比一个人时容易入睡。
而且,陆满月这脑子要是作为一个探子什么的,脑子也着实太笨了些,不合格。
先留着用。
魏定邦很快下了决定。
“后悔了?迟了!”魏定邦挑着眉,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小妻子软弹弹的脸颊,眼里暗沉,语气玩味。
陆满月低着头,脸红得像一团火,烧着灼着,让她感觉脑袋都要被烧冒烟儿了。
看小妻子实在是害羞得要紧,魏定邦也不挑逗她了,“好了,说说信吧,能模仿你的字迹的人应该不多。
这个人写的这封信让我郁闷了好几天,还闹得咱俩之间生了嫌隙。
你跳楼没摔死又跑去跳沟,我要是那天没过去,你这会儿就是排泄沟里的一具尸体了。
找到这个人,我得和他好好聊聊。”
陆满月也不能确定这个人是谁,她把信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研究了一遍,一边念一边想。
“魏定邦,上次说的那事不做数了,我就是耍着你玩逗回闷子,你不要当真。我是城里钢厂里的正式职工,你是农村里又老又丑又残的退伍兵,咱俩说破大天也不配。
我要嫁的人是厂长的儿子,就不请你来喝喜酒了,也不用回信,你要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就仔细想想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这只瘌蛤蟆肖想天鹅肉,自己妄想该挨一个这样的教训。
以后,脑子灵醒点,不要见着一个年轻女同志就发春,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媳妇儿,天上不会掉媳妇儿,只会掉教训,望你好自为之。”
这语气,越念越像是杨诚实说的。
可杨诚实为什么会模仿她的字迹,还仿得这么像?就连她平时连笔的小习惯都仿得一模一样,这简直太可怕了。
又是她妈的功劳么?
她妈为什么一定要无所不用其极的逼她嫁到杨家……她会不会,真的不是自己的妈妈?
“你说因为我是好人才选了我,那么你不想嫁给那什么厂长儿子,是因为那厂长儿子就是你口中那个恶少?这封信是他写的?
我仔细对比过笔迹,难辨真假,这模仿的工夫不是一天两天练得出来的,你以前给他写过信?”
陆满月使劲摇头,斩钉截铁道:“我从小胆子就小,我妹丢了之后我更怕人了,我没给杨诚实写过信,他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突然下乡去当知青了,我妈当时还说他觉悟高,自愿上山下乡建设祖国。
当时我妈原本想帮我报名让我也下乡的,不过我爸不愿意,说家里就一个孩子了,再也禁不起风吹草动了。”
因为这事儿,陆大山和李芬闹得不可开交,差一点就离了,最后李芬才妥协了。
“那就是你身边的人把你写的东西交给了这个杨诚实,你家如今就三个人,是你爸还是你妈做的?”魏定邦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陆满月。
都猜到这份上了,陆满月否认也没用了。
她低着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艰难地道:“是我妈,我妈一直说杨诚实好话,她好像很希望我嫁到杨家。”
“杨诚实到底做过什么事让你对他深恶痛绝?为了摆脱他,你不惜嫁一个乡下又老又丑又残的退伍兵都愿意。”
“我五岁前的事情不太记得了,后来又弄丢了妹妹,所以我喜欢自己一个人呆着,十五岁那年,我避开女工们洗澡的时间一个人去澡堂里洗澡。”陆满月说到这里的时候,全身就是一抖,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魏定邦见她光是聊起这件事就吓成了这样,心头突然袭上一阵汹涌的怒意,伸手将她一揽,紧紧抱在怀中。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陆满月一直没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她脱得光光的站在水管下拍着那不太灵的热水水龙头时,一个人脑袋从窗户外探了进来,骨碌碌的眼睛像毒蛇一样盯着她。
当时澡堂里刚有一批女工洗完澡出去,正是冬天,那热雾还弥漫着,她尖叫着抱胸立即蹲下了,杨诚实应该没看到啥,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脏了。
这之后三年,更是不敢再去澡堂里洗澡,非要提热水到自己房间里擦洗。
听到人家说澡堂子三个字,她就寒毛倒立,手脚发软。
她之前没见过杨诚实,之后厂里调查这事,说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调皮,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杨诚实生着一张娃娃脸,她惊吓过度,人人都说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妈让她不要多话。
要是被个成年男人看了,这一辈子就毁了,孩子看一看不打紧。
她妈不停地劝她,说只是个孩子看了两眼也没看着,不要对着人家穷追猛打的,都是钢厂里的同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件事之后,原本捉襟见肘的家里突然多了不少东西,不过当时沉浸在惊吓中的陆满月并没多想。
只以为是爸爸突然提了个小组长涨了工资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