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是被脚下的伤给疼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刚好看见傅景琛准备离开。
她像是一只刺猬一般猛地将身体缩成一团,尽可能的和傅景琛拉开距离。
她的举动落在傅景琛眼里,像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宣示着她现在到底有多厌恶他。
傅景琛眸子紧了紧,将视线收回,自顾自整理衣物。
他头上的伤口不是很大,处理之后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了。
手上的伤口,可以随便找个借口遮掩过去。
他在晋城那边走不开,每天都有工作需要处理,至于温婉,他想过一起带着。
可昨晚的事情,若是发生在晋城……
“傅景琛,你到底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温婉自然也看到了傅景琛头上的伤口,昨晚那一幕浮现在脑海里,她的心也狠狠缩了一下。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苍白的脸,冷着一颗心开口。
“关到你想明白究竟错在哪里为止!”
傅景琛说这话的时候,连头都没有转。
他不愿看见那个女人憎恨厌恶自己的眼神,所以宁可不去看她。
“傅景琛,我做错什么了!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去巴黎是为了演出,陆医生是去工作,你凭什么就因为你的一己之念就把我关在这里,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把这场演出看得有多重要!”
温婉知道傅景琛有多执拗,她甚至想着,要不就把事实说出来,告诉傅景琛她就快死了,求求他可怜可怜自己,满足自己死之前最后的愿望!
傅景琛听到温婉的话,正在系领带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恢复一派漠然的神态。
他慢条斯理的打着领带,骨节分明的手指很快就打好了一个漂亮的温莎结。
他就该是这样矜贵不染俗尘的模样,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因为一个女人失控!
“温婉,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所谓的愿望,和傅家的名声,和我的名声相比,不值一提!”
他终于转头,看向温婉,眸色冷沉,像是千年的古潭,看似无波却叫人冷到骨子里。
“我不会让你顶着傅太太的头衔,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你和陆晋,确有其事也好,误会也罢!我不在意!”
他的这些话,就像是一根根耻辱钉,一根一根钉在温婉的心上。
是啊,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她温婉这个人,而是傅太太这个身份!
他这些天对她的好,对她的宠,也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是傅先生,她是傅太太!
她怎么忘了,是他亲口说的,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很关键,他需要一个家庭稳定的形象,帮他更上一层楼。
她居然奢望傅景琛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却忘了,像他这样的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就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从小就享受着家族荣耀带来的一切,接受到的教育都是顶尖的,又怎么会拿出真心去爱一个上赶着的女人。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谁,在乎的是傅太太绝不能给他丢脸。
阶级这东西,早就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情爱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温婉眼角含泪,眸子里却没了一点光。
“既然这么怕我给你丢脸!傅景琛,我们离婚,我不是傅太太,就不会影响您高升了!”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冷静的叫傅景琛浑身血液在那一刻都凝滞了。
他森冷的上前,高大的身躯将温婉拢在自己的身影之下。
“温婉,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之间,你没有选择权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不需要刻意显露,早已深刻在他骨子里。
“傅景琛,你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温婉骨子里发寒,坠入绝望深渊。
傅景琛离开的脚步一顿,悠然转身,看向温婉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样妄想逃离他的玩物。
“这世上只有我傅景琛不想要的,没有我不能做的!”
他怒极反笑,那双眼睛露出疯子一般肆虐的笑意。
“温婉,我可以把你关在这间房子里,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那你现在就去死!”
温婉嘶吼着,不顾一切的扑向傅景琛,却被傅景琛控制住。
他箍住温婉的双手,一只大手狠狠扣在温婉的后脑勺上。
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阴森语气,附在她的耳侧,森然开口。
“温婉,我死的那天,一定会拉着你一起!就算死,你也别想逃离我的身边!”
温婉浑身不住的发抖,已经分不清是被气的,还是被这样的傅景琛给吓着了。
“傅景琛,你困不住我一辈子的,我总会比你先死的!”
傅景琛眸子一紧,眼神落在温婉的那双脚上。
“温婉,你敢伤害你自己,我就让那个陆晋受到百倍的折磨!”
“你敢!”
温婉不知道,她这般激动,在傅景琛看来,反而是她在乎陆晋的表现。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接受最坏的事情了,可眼见着温婉在他提到陆晋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兽一般,恶狠狠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