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已经勃然大怒了。
“赵兖小儿,连你身边的奴才都敢如此放肆,足以见得你平时是如何纵容妖妃为祸后宫的!先皇,当年您龙御归天之前,说让老臣辅助陛下,老臣有负您的所托,老臣这就来拨乱反正,匡扶正统!”
安国公一番老泪长流,拔除佩剑高举着,却并未冲进来,而是往后退了几步,让身后的兵士往殿中涌入。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身后却传来一阵喊杀声,顿时打乱了安国公的计划,他手下之人也开始与来袭的这些人打斗起来。
整个场面都乱了,安国公手下的人并不是统一着装,而是各个亲军卫的人都有。这些人所穿的甲衣武器俱是不同,偏偏打过来的这些人也是如此。
就在安国公转身观察局势之际,谨身殿的殿门在他身后轰地一声关闭。
这谨身殿乃三大殿之一,殿门绝不是后宫那些殿门所能媲美的,既高又大又宽,还很厚重。
一旦被从里面关上,轻易打不开,安国公心知中计,但也知道以康平帝在宫里的兵力是绝比不过自己的,不如剿灭这些试图救主的兵士们再说,而且——
他回头看了殿门一眼,非但不慌不张,反而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表情。
……
此时殿里也乱了,谁都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如此转变。
但所幸性命暂时无忧,这些王公大臣们也暂时松懈了下来。
这时才想到方才安国公发难,许多人都装鹌鹑呢,如今安国公被阻,自然要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说不定安国公敌不过陛下呢?方才外面明显是有人来救驾了。
当即就有人高声大骂安国公大逆不道,还有人去康平帝身边询问可是受惊的,有这般举动的只占了这些人一半不到,还有一部分人不知是受惊太过还是怎么,竟一直站着没动。
也有人仗着有人遮挡,站在人群里观察殿中情形,尤其是方才突然出现击退安国公手下并关闭宫门的那些人,这些人看打扮似乎是太监,但未免也太高大雄壮了些。
就在这时,这些‘太监们’又发难了,竟是二话不说,就上前来捆绑这些王公大臣。
他们的速度极快,人数又多,三五人一起,又是突然发难,竟让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一小半的人被制服。
“陛下,这是做什么?”
“真是有辱斯文!”
“安国公作乱,与我等无关,陛下你……”
各种话语声,随着一声铁器掉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响动,全部戛然而止。
竟是永昌候随身携带的短刀。
须知入宫不能携带利器兵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尤其是面圣的时候,若是携带利器,是为大罪。
永昌候今日入宫赴宴,何以竟需要携带兵刃?
“这次意图谋反的,可不光是安国公,与他共谋的还有数人,这些人就在你们中间,为了防止对方……”康平帝缓缓说道。
而随着他的话音声,那些太监们更是如狼似虎一般扑向了剩下那群人。
有些人根本没反抗,还有人竟和他们搏斗了起来。
那么搏斗的人不言而喻,自然是安国公的同伙了。
“朕暂时没功夫去分辨这些人的身份,所以暂时就委屈诸位大人,先下去歇息一二,等事罢后再细论。”
永昌候面如死灰,与其相同的,还有上当也与太监搏斗,却又被制服的长平伯。
此二人一人是前军都督府都督,一人是后军都督府都督,五军都督府总共也就五位左都督,如今两个都和安国公同谋,这让余下众人俱都胆战心惊。
可毋庸置疑的是,康平帝的态度也很强势,众大臣为了不想惹祸,只能老实地跟人下去了。倒是户部尚书蒋有先那几个先前就护到康平帝面前的几位大臣,并未有这番待遇,而是被人恭恭敬敬地请了下去。
等这些人都离去后,从一根金龙柱后走出来一名黑衣男子。
他身形高大挺拔,面容刚毅,正是薄春山。
康平帝此时也松口一口气,看向对方道:“安国公本想以人为饵,让这些人埋伏在其中以防有变,没想到朕借机斩断他左膀右臂,失了这几个人,他隔着一层下命总是不便,不过该调集的人他已经调集齐了,外面……”
“剩下的不用陛下担忧,只要陛下能舍得外面那些精锐就行。”薄春山道,说到精锐之师时,他露出一抹讽笑。
“不能效忠朕的精锐,不要也罢!”
此时的康平帝一改平时温文的模样,而是透露出几分属于帝王的冷血。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没错,自己的亲军自己都不知有多少人真心效忠自己,要来有之何用?不如清洗一场,孰忠孰奸自然分明。
如果说之前康平帝心中还有犹豫,但此时他却是心旷神怡,就好像以前有无数人挡在他面前,他忌惮良多,轻重不得,如今这些人一一被分类,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他自己就跳了出来。
“既然陛下想得如此透彻,那就请陛下静候佳音。”
康平帝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说得潇洒,朕可没有多少人给你。”不是没有人,而是不知这些人里有多少是忠心,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