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野在墓园门口买打火机。
“帅哥，香烛纸钱不来点吗，今天买打五折！”
不年不节的夏日，墓园里冷清的能淡出鸟来，好不容易碰见一个看上去年轻还有钱的人，售货员想多卖点。
“不了。”
帅哥的声音又好听又高冷，扫码付了钱以后，抱着一束花拎着个蛋糕就进墓园了。
售货员看着他的背影“啧”了一声。
“哪有人带小雏菊的，应该买白菊花黄菊花呀！”
她坐在凉棚下，吹着电扇，暗暗猜测那位帅哥来看什么人。
“大热天的还带口罩，见不得人吗？”
坐了没一会，门口匆匆走进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领头的那个上了岁数，头发半白。
售货员赶紧招呼：“官方香烛纸钱，今天五折，来点吗？”
领头那个男人听到后，偏头看她。
那一眼，让她打了个寒战，大夏天的竟然觉得后背发凉。
仿佛坐在冰窖里！
后面的话全噎了回去。
等他们走出去好远，只能看见一个黑点了，她吐槽：“穿的那么精致富贵，香烛纸钱都不买，真抠！”
“还不如那个拿小雏菊的帅哥！”
顾野把小雏菊和蛋糕放在墓碑前的石台上，掏出湿巾细细的擦拭墓碑。
擦到那张黑白遗像的时候，叹息一声。
“你这样看着我，是在怪我这两个月没过来吗？”
顾野低声喃喃，墓碑上的女子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淡漠。
“我给你追儿媳妇去了，上次跟你说过了，很漂亮的。”
“你见到肯定会喜欢的。”
“你不同意也没办法，有本事你跳出来打我。”
“我姐也想你了，她馄饨包的越来越好了，肯定偷偷练习很多次了，我吃着比你包的还好吃，馅大。”
“她那个老公盛时骞很讨厌，如果你跳出来打我的话，顺便教育教育他，不要什么小道消息都往我姐耳边递。”
他边擦边絮叨，“我还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红丝绒蛋糕，你等我给你打开。”
起身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他扶着墓碑缓了好一会。
才慢慢走向石台。
余光中出现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顾野解丝带的的手慢了下来。
他偏头看向领头的男人，“来了？”
“嗯。”
“来看看她吧，她应该……”顾野苦笑，“她应该很想你。”
厉宸东余光扫过墓碑，淡淡出声：“厉家的教育都喂了狗吗，收起这副可怜样。”
“她都死了五年了，你就没有一次想过她吗？”
厉宸东声音沉冷，“她不需要，我也没那个时间。”
“好吧，”顾野耸耸肩，继续去解丝带，转息之间，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眉眼中的温柔不再，冷峻的像万年冰山，与厉宸东的气势不相上下。
“你跑到江城来干嘛？过来奚落我？”
厉宸东眉峰拢起，“我给了你五年时间，你身为厉家长子，该收心做你该干的事情了。”
“五年？”顾野骨节捏的泛白，“我只恨报应来的太晚。”
“封建迷信。”厉宸东不屑一顾。
“你要交权，找律师拟合同，我会签字。”顾野抿唇。
“我掌管厉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给你一分钱，把你赶出去，让你跟狗一样要饭。”
厉宸东勾起冷嘲，“毫无城府。”
周行眼神担忧，忍不住在旁劝，“家主，顾野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
“他姓厉。”厉宸东淡淡打断周行。
司机的儿子，不配跟他说话。
顾野打开了蛋糕的包装盒，插上蜡烛，点燃。
蜡烛是那种炸开的莲花，会唱生日歌。
电子音乐打破了沉静。
过了一会，顾野拿掉蜡烛，手起刀落。
漂亮的蛋糕瞬间四分五裂。
纯白的奶油下是深红色的蛋糕坯。
顾野舔掉沾在指尖的奶油，将蛋糕摆在墓碑前。
做好这些后，下一块递给周行，他睨厉宸东，“你吃吗？”
话虽然这样说，顾野其实也没准备给他。
自己拿了一块，慢慢吃。
厉宸东被忽视的彻底，“你这个样子还当不了厉家的家主。”
说完，领着他的人转身离去。
周行捏着纸托盘，看着厉宸东越走越远，叹息道：“你惹他干嘛？听说你要在墓园见面，他把给你带的礼物都砸了。”
“是吗，”顾野轻笑，“他给我买礼物？”
“他的时间不多了，才会来江城找你的。”
顾野的视线越过墓碑，看向地平线，“那他应该知道，我身体里流着跟他一样的血，我有跟他一样硬的骨头。”
周行沉默。
电子音生日快乐歌响个不停。
惠宁医院。
明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阳光狠辣，透过玻璃照在病床上。
她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
韩芳菲亲口承认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