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修士们十分雷厉风行, 说走立时便走,还是游皓给洛涓他们拿了一套阵盘,作为防身之用。
他说:“拿着, 保护好自己,这两天恐多是非, 我们也可能照顾不到你,阿瑜自然会保护你,只是他年纪也小,对着夜雨楼别人不怕,这几个元婴长老他还对付不了, 蔷途受伤不轻, 你们互相扶持罢。”
洛涓看那阵盘比自己见过的都要复杂得多, 上面花纹古朴, 知道是好东西, 连忙诚心道谢。
游皓道:“这个阵盘, 只要有足够灵晶石供它运转,或有足够灵力输入,即使是元后修士,阻他几个时辰也不是大事。”
那四位走了之后, 蔷途便道要换个地方等待, 免得夜雨楼的人继续找过来,洛涓和萧瑜都深以为然, 便掩去行踪, 往南又飞行了几百里, 找了个合适的地方等待,并传讯告知萧七郎等元婴尊者们。
蔷途要闭关疗伤,她元婴神识和筋脉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那一战于她其实非常惨烈,只是她的性格不愿意多说罢了。
对着洛涓,她就更不愿意说了。
蔷途自己摆了个聚灵兼防御阵,便自己进去了,留下洛涓和萧瑜两个。
小情侣多日未见,好不容易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自然是格外珍惜,想说的话一时都说不完。
洛涓询问了萧瑜修炼的情况,萧瑜的回答自然是好得很,他修为进步很快,也十分稳固。
萧瑜虽然也知道了别后她这边的大概情形,却嫌细节不够清楚,事无巨细,一一细问她。洛涓知道他是担心她哪里受了苦吃了亏,却不跟他说,心头微暖,便耐心地一一回答。
两人挨着靠在一起,咕咕哝哝,说了许多话。
越说心中越甜越暖,时而相视而笑,任凭谁看了,都要说这对小情侣如胶似漆。
但是也有隐忧,洛涓一边担心前去夜雨楼的四位前辈,一边又道:“……总觉得萧前辈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秘密……”
萧瑜苦笑一声:“这么大的秘密都说了,还能有什么秘密。”
两人想起这世界上真人与化人划分之事,一时又沉默不语,最后还是洛涓先开口,微带苦笑道:“我竟然已经适应了……对了,夜雨楼主沈君衣也是真人……”说着把她们去看任梅花,任梅花发表的一大通关于狗的论调说了一番,道:“……看来,她对沈君衣很不满呢,唉,作为化人,为了成婴就不得不依附于某个真人,这点真是太……令人不悦。”
想起来,就觉得悲愤。
将来有一天,他们如果也有幸能成就元婴,找谁去契约呢?
师父是找的轮河真君,师公是找的已经失踪的庞真君。
而萧七郎、云腾等几位元婴尊者都是找的庞真君……
本来对于洛涓而言,庞真君只是一个传说中的,仰望的偶像。想不到渐渐的,接触到她的名字越来越多。
有时甚至会想,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她身上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来,她和萧瑜都只能找轮河真君契约吧?
一想到骨子里这么骄傲的萧瑜,有一天不得不去定这样的契约,生死荣辱从此掌握在别人手里,洛涓心里刀扎一般难受。
哪怕对方是轮河真君……
难怪任梅花如此愤怒。
萧瑜不愿意她纠缠在这件事里,心情越来越抑郁,便转而问起啾啾的事。
洛涓提起啾啾果然欢喜,立时从灵兽袋里把啾啾放了出来,还把紫裙也放出来了。
啾啾十分喜欢粘着洛涓,一出来欢喜极了,不敢飞上天空引起夜雨楼的注意,就在他们周围跳来跳去,样子滑稽极了,长长的尾羽拖在泥里,都弄脏了。
萧瑜有些无语:“第一次见这鸟儿凤翔九天,如此神骏,还当它作为灵禽神兽,十分高傲呢,怎么还如此淘气……”
洛涓笑道:“蔷途前辈跟我说,啾啾还是个没成年的鸟儿呢,它今年才五百岁,要到八百岁才能成年。”
跟啾啾和紫裙玩了会儿,洛涓问萧瑜:“你的剑呢?还能变成蛇吗?”
萧瑜摇摇头:“似乎不能了。”
说着□□给她看。
洛涓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安静地仔细查看这把声名赫赫的流离剑。
这把剑其实并不特别大,剑长与普通的剑相仿,宽度甚至还要细一分,剑头吞吐一段紫色剑芒,整个剑身也被紫色剑芒笼罩,因而显出明显又耀眼的紫色。
实则若是细看,没有了紫色剑芒,这剑刃未必一定是紫色,说不定是透明或黑色的。
它周身充盈着雷电的力量,又有一种天地法则的无情。
让人看了,便觉得胆寒。
洛涓不敢用手指碰到它。
“我的银光狐尾鸢呢?”她问。
萧瑜从自己的随身洞府里取出那棵银光狐尾鸢,这时天色已黑,银光狐尾鸢大概是情绪正好,抑或是在萧瑜的洞府里灵力充沛,全株发出淡淡的银光,美丽得好似月光铸就的一株花儿……
流离剑看到它显然也是心情大好,剑芒猛地吐出半丈,把洛涓、啾啾和紫裙都吓了一大跳。
银光狐尾鸢飘到了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