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轮上,宁修一直显得有些虚弱。
顾承泽大发善心,竟然允许宁修在房里静养,后面几天都没让人见他。
有人调笑,说顾承泽金屋藏娇。
顾承泽便笑了笑,反问:“有那么娇吗?”
那人不知道顾承泽是个什么意思,于是没有说话。
顾承泽惯常不喜欢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此时却又补充了一句:“我看不见得吧。”
宁修躲在房间里,这几天陪着顾承泽的都是尚泉。结合这件事情,众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宁修该不是失宠了吧。
宁修对此毫不知情,住在套间里,整天看电视剧。他最近入坑了一个超长的美剧,补得差不多了。宁修一边看一边有点惆怅,不知道在自己死之前,这剧能不能完结。
顾承泽晚上还是会在套间里住,但尚泉也在。
宁修第一次看到尚泉也走进来的时候,蒙蔽了一下。
尚泉喊他:“哥哥好。”
宁修看向顾承泽,软软地喊:“顾先生好。”
顾承泽“嗯”了一声,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宁修跟别人不同,心里眼里只有他,顾承泽对这一点特别满意。
顾承泽对尚泉说:“洗澡去。”
尚泉听话地转身,却在顾承泽看不到的地方,对宁修挑衅地笑了一下。
宁修鼻子还堵着,抽了抽鼻子,声音跟哭了似的。
顾承泽说:“那天,你为什么去许留房里?”
宁修已经解释过一次了,但顾承泽要问,他只能说得更详细一些:“暴风雨来的急,我听到通知就在找您,耽搁了一会儿,暴风雨就变大了。后来我想着您应该回套间了,在门口听到……一些动静。愣了愣神,就被水手推到了别人房间里。”
宁修说完之后,又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鼻子。
顾承泽之前不知道还有这些细节,此刻听宁修说起来,神色莫辨,摸了摸宁修的脖子,说:“嗯,下次直接敲门。我不喜欢你在别人房里。”
下次……
宁修垂下眼帘,说:“好。”
尚泉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带着暧昧的水气。尚泉说:“现在睡觉吗?”
顾承泽说:“你困了就去睡。”
尚泉看了看,躺到了主卧的床上。顾承泽第一次带他回房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睡的。
宁修看了看主卧的方向,表情有点委屈,有点羡慕。
顾承泽说:“吃醋了?”
宁修摇摇头说:“不敢。”
不敢吃,那就是吃了。
顾承泽说:“听话。”
宁修不自觉地嘟起嘴唇,然后意识到这个动作“不听话”,然后咬了一下下唇。
顾承泽笑了一下,没说话,洗澡去了。
洗完之后,顾承泽竟然爬进了宁修的被窝。
宁修措手不及,轻轻“啊”了一声。
顾承泽不满道:“怎么穿了衣服?”
宁修早就关了灯,黑暗里所有触感都很明显,于是立刻因为顾承泽的抚慰而起了反应。
考虑到套间里还有尚泉,宁修咬住嘴唇,细碎地哼。
顾承泽说:“叫出来,我想听。”
宁修说:“可是……可是主卧里……”
顾承泽说:“你想去主卧做?我不介意。”
说着,顾承泽搂住了宁修的腿弯,似乎是想把他抱起来。
宁修吓到了,连忙说:“不要……”
顾承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等着他听话。
宁修有些为难,眼睛里水汪汪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轻轻地叫:“老公。”
宁修从来不会这样叫顾承泽,顾承泽自我意识太强,不喜欢一切人自我主张,也不喜欢被关系与责任所束缚。
但那天听到尚泉在床上叫“老公”,顾承泽竟然回应了。
宁修只是试了一下。但他没有想到,这一句竟然能让一向慢条斯理掌握主动权的顾承泽,一下子失去理智,野蛮地冲撞起来。
欲海浮沉里,宁修搂着顾承泽的脖子,一遍一遍地、带着哭腔喊:“老公,轻点儿……”
顾承泽像是没听到一般,动作愈发狠戾。
第二天一早,顾承泽已经不在套间里了。
尚泉在客厅里坐着等宁修,道:“你不是生病了吗?昨晚怎么做了那么久?”
语气夹枪带棒,宁修倒了一杯水,凉凉地掀了一下眼皮,说:“计时了?”
尚泉:“……”
宁修接着说:“好听么?听硬了么?”
尚泉脸都涨红了。
宁修看起来乖巧安静,尚泉却没想到他这么尖锐。
宁修笑了一下,说:“以后几天,还要多多指教啦。”
尚泉说:“你已经失宠了。顾承泽知道你跟许留搞在一起,他很生气,下船之后就会雪藏你。你嚣张不了多久!”
宁修仔细品味这几句话,觉得挺有意思。“他让你在隔壁房间旁听,你还意识不到吗?”
顾承泽生冷不忌,昨天带尚泉回来,却在宁修床上留宿,这是一个警告,警告尚泉不要有那些小心思,要“听话”。尚泉可能是脑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