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夏德全,贾赦也不由得一楞,算起来他跟夏德全也是熟识的了,但他万没想到夏大竟然是夏德全,想想夏大平日里喜欢涂脂抹粉的习惯,着实不知道这真的是夏德全的个人喜好呢?还是为了保养人皮/面具所为了?
不过夏德全为什么会亲自来俄罗斯一趟呢?究其原因也不外乎是平康帝极在乎这个未曾见过的孙子,又怕贾赦不尽心,这才会派了夏德全过来罢了,不过……
贾赦忍不住注意着夏德全的……肚子。
真的不能怪他没认出夏大就是夏德全,且不说夏德全用了人皮/面具,而且那一手易容术当真是出神如化,比现代的化妆术还要神奇。
再则,夏大不只是声音,就连身形都全然不一样,夏德全向来是胖胖的,特别是那大大的啤酒肚,而夏大这人不过就是微胖,身形差的这么多,也怪不得他不会想到夏大就是夏德全了。
夏德全先跟贾赦道了个恼,“贾大人见谅,圣上极重视嫡皇子回大晋之事,这才派了我同来,至于隐暪身份也是不得已,毕竟嫡皇孙之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说句不好听的,他夏德全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要是大大方方的跟着贾赦走了,也不知道这京里会有多少猜测,最安全的方法便是易个容再行出发了。
当然,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易容术厉害,再则,也是因为他练过缩骨功,小小的变化身形,自然算不上什么。
对此,贾赦很想说,你对‘小小的’这三个字有什么误解吗?那根本就是大变活人了。
“夏公公多虑了,这点在下自然明白。”贾赦也有些无奈,圣上本就有些疑心病,自中秋事变之后疑心病越发重了,也怪不得他事事不放心。
夏德全再略略表示了歉意,这才又劝了劝海靖公主,先是狠狠的卖了番惨,又把大晋朝眼下无人继承的惨状略说了说,平康帝这次可是真心诚意的要把小皇孙给接回去的。
海靖公主直摇头,“旁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事绝对不可能。”
海靖公主顿了顿直言道:“这事还不是他自个作出来的?要是他早些定下太子,也就没这事了。”
中秋宫变之事,那怕她远在俄罗斯也听说了一些,侄孙死了难道她不心疼吗?她也曾想过把小石头送回大晋,可是越是细想,她也越发不敢把小石头送回大晋,毕竟这皇权的魅力,她是最清楚也不过的。
有些东西只要尝过就不可能放手,权利便是其中之一,别看平康帝眼下心疼儿子之死,一心想找个继承人,时日一长,说不定又起了其他的心思,况且平康帝虽然年过半百,但男人七、八十岁上照样添了儿子的事也不曾少有,万一要是有了皇子,小石头该被置于何地呢?
于是乎,海靖公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把小石头继续留在俄罗斯里,即使要回去,也得等小石头懂事了,有了自保之力后再说。
夏德全可说是用尽了口舌,也无法让海靖公主同意把小石头送回大晋,最后也不过得了海靖公主的允许得已见小石头一面罢了。
一见到小石头,夏德全难掩激动之色,忍不住轻声说了句,“长的真像太子。”
顿了顿又道:“倒是和可卿郡主不怎么像。”
贾赦:……夏德全绝对是眼睛糊到蛤仔肉了,小石头那里长的像太子,倒是和石勉反倒有五、六相似,这容貌应该是随了石家人。倒是可卿郡主才是真像太子,据闻和先后生的极为神似。
贾赦随口回道:“龙凤胎大多是异卵双胞胎吗,自然长的不怎么像的。”
夏德全若有所思,“这可是大人所说的遗传学?”
先前贾赦真以为夏大是夏大时,曾经略略介绍一下欧洲的文化与科学,像是什么遗传学、数学、物理、化学之类的,免得夏大等人在大晋朝中待久了,自尊自大,以为世上就一个大晋朝,把旁的国家都不放在眼里。
不料夏德全还当真是活到老学到老,还认认真真的把他的话给记下了,不但如此,一路上没少问这遗传学的事情,差点把他肚子里的那些料都挖空了。
夏德全难得的正色道:“贾大人所说的遗传学当真是极有意思,老奴回去之后定会让人好生调查一下,倘若真如大人所说,这近亲结婚易生出有问题的儿童,老奴得上奏圣上,恳请圣上下旨禁绝近亲结婚之事才是。”
这什么遗传学之事,旁人不信,但夏德全倒是信了三分。
他幼时所住的村落因被大山环绕,一村子的人大多有些亲戚关系,别说是姨表了,姑表成亲的也不少,村子里有问题的孩子也多,以前他们只当这村子里的风水不好,倘若真如贾大人所说,只怕是与什么遗传学有关了。
贾赦忍不住躬身谢道:“夏公公高义!”
这所有关系之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姻亲关系,要是当真禁止三等亲之内通婚,可说是影响了大部份世家大族的利益,那怕是他,明知道遗传学之事也不敢明说,只敢在自家内推行。
没想到夏公公不但记住了,而且看夏公公的意思,夏德全还有意把它给推行出去,如此一来必定会侵犯到世家大族的利益,也难得夏德全有这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