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去我私库里挑几副字画便是。”
这字画可不似什么金银,贾政一时拿不出来,贾代善只好让贾赦从他的私房里挑几副字画,权做赔偿了。
他顿了顿又摆摆手道:“我私房里近来收了些古扇面,知道你喜欢这一味,你也一并拿去便是。”
贾赦微微挑眉,果然贾政是亲生的,而他是捡来的,做出这事的要是他的话,早被贾代善给打死了,那会如贾政这般轻轻放下,还从他私库里出东西来赔。
不过贾赦心下明白,这被贾政拿出去走礼的字画,一时间是拿不回来的,老太爷好面子,并定不肯闹大,再则老太爷收在私库里的东西定是些精品,总归是便宜他了,贾赦也不跟贾代善客气,恭敬道:“谢谢老爷。”
最麻烦的字画揭了过去,旁的倒也好处理,毕竟张氏才刚过身没多久,大部份的东西都还在史氏的私库之中,缺的、少的一律都从贾代善的私库里选些差不离的填上。
至于没记在嫁妆单子上的压箱银子,贾代善则是大手一挥,直接让焦二从库房里抬了一万两银子填上。
贾政虽然不忿,不过他也亲眼见过王氏的银箱,王氏的压箱银子也莫约也是这个数,也就不说话了。
贾赦微微挑眉,张氏虽出身于书香世家,家里的古董字画着实不少,但这银子吗……就难免有些缺了。
张氏七七回魂之后,也曾说过几句,她的压箱银子也不过二千两,再加上这些年来的商铺与田地的收益,也不过莫约二千五百两。贾代善一口气拨了一万两给他,只怕也是变着法子补偿他,不过贾赦也没有矫情的拒绝,钱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
至于祖母当年给贾赦的东西当年是一箱一箱的直接搬到贾赦的房里,并没有什么清单,东西是一直放在他的私库之中,直接让人拉走便是。
不过当贾赦等人去了他的私库一瞧,只见整个库房里空空如也!?不只祖母当年给他的东西,就连他自己这些年来攒下的东西都没了,不只如此,就连他和贾瑚房里博古架上也是空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不只贾赦有些摸不着头脑,就连贾代善都有些傻眼了,怎么这自个家里还遭了贼!?
焦二连忙随手拉了个下人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大老爷屋里的东西都去了那了?”
那下人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贾代善,紧张回道:“老太太让人都搬到她房里去了。”顿了顿,他又添了一句,“老太太说了,是老太爷吩咐的。”
要不是说了是老太爷吩咐的,他们做下人的那敢乱动大老爷的东西。
贾代善气的老脸通红,他是让贾史氏收拾赦儿的东西没错,不过那也是把一些僭越之物给收了,那是像现在这样搬的干干净净,当真一件不留了!
果然不是亲妈,这心还真黑。
贾代善骂归骂,也只好让人给贾史氏擦屁股了,但要物归原主,可真不是件容易事。
张氏还有嫁妆清单可查,但先荣国公夫人留给贾赦的东西并无清单,这下可就难办了。
焦二尴尬的将事情一说,众人都沉默了,在没有清单的情况下,要把当年先荣国公夫人留给贾赦的东西挑出来,还当真是不容易。
贾赦看着贾史氏满满的库房,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既是如此,何不按着史氏的嫁妆清单把史氏的东西挑出?剩下的则再给赦?”
他知道他这个便宜娘嫁到荣国府里的这二十几年来,着实攒了不少好东西,且不说这些年来贾代善每次打完仗之后,送回府的战利品中有不少被贾史氏给私吞了。
再则,荣国府里每日有那么多大小官员上门拜访,也不可能空手而来,求人办事,送的自然都是些好东西,这些年来贾史氏着实攒了不少,眼下倒是便宜他了。
贾代善沉吟片刻,“也好!”
想来史氏的私库里除了史氏自个的嫁妆、张氏嫁妆和老太太的东西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了。
贾政心下大急,眼睛乱转,他对其母的性子最是了解,想到母亲多年累积要便宜了贾赦,贾政心下不满,连忙道:“等等!”
不过他才刚说了句等等,‘啪’的一声,贾代善直接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还有脸说话?”
张氏嫁妆的事情,他还没找贾政算帐呢,他还有脸对先老太太给赦儿的东西也指手画脚!?
贾代善对贾政大为不满,当初史氏不是一直说着政儿人品好,好诗书……云云,怎么会贪婪至此?不但盗用长嫂嫁妆,就连先老太太给赦儿的东西都想抢了?
贾政还是生平头一回挨打,这一下子顿时蒙了,他下意识的躲在一旁,当真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贾代善发了话,焦二便直接按着老太太的嫁妆单子,把史氏原本的嫁妆挑出,其余的东西都让贾赦带了回去。
贾代善虽是觉得这东西似乎多了些,但也没多想,只当是当年老太太当真给了不少私房给贾赦,再则他也知道这些年来有些委屈了贾赦,私心也想多给贾赦一些,也就装作不知,而贾政在一旁看着,这心都快碎了。
贾政恨的要死,偏生他着实不敢跟父亲直说,只能默默地忍着气,眼睁睁的见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搬离荣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