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都是误会,要是进了局里,以后我还怎么在厂里做人啊?厂里的同志怎么看我们?你们两个同志一看都是好人,你们不信,明天再来厂里调查好不好?这些钱,你们先拿着,调查清楚了再还给我,这下总可以了?”
说着,他就把钱推了过去。老谢也聪明地把钱递给了公安。
两个公安没接这钱,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问老谢:“没做亏心事,那你为什么要跑?”
老谢挠了挠头:“我这不是被家里的母老虎吓破了胆吗?当时下意识地跑了。”
好像也不是多大的问题,两个公安对视一眼,没接钱,站了起来:“我们明天会来核实你们俩今晚所说的事。”
至于逃跑,这年月没有介绍信,车子坐不了,旅馆住不成,去个陌生的地方乱逛,也可能会被当成间谍抓起来审问身份来历,公安压根儿不担心他们逃跑。也就莫离这种没经过什么事的毛头小子以为能随便跑,天大地大任他逍遥。
“诶,好的,两位同志尽管来核实,我们一定配合。”老谢和秃顶又是鞠躬又是道谢。
公安点头,正要给他们俩解开手铐,忽然听到床底下传来一道闷哼声。
两人迅速拽着秃顶和老谢蹲下了身。
秃顶被扯得一个趔趄,小腹撞到了木桌的一个尖角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公安同志,慢点,慢点,床下什么都没有的!”
“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都没有!”原本还和和气气的公安同志马上变了脸,指着绑着双脚和双手,嘴也被堵上的无辜少女,厉声问道。
秃顶弯腰,然后跟姜瑜那双水润澄澈的大眼睛对上,他惊呆了,难以置信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刚,刚才都还没看到有人啊,莫非是鬼!”
一个公安把姜瑜拉了出来,嗤笑道:“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然后他把堵在姜瑜嘴上的那块布扯了下来,边帮她解开捆绑住的绳子边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被捆在床下?”
姜瑜怯生生地看了秃顶一眼,往公安同志的身边缩了缩,小声说:“我叫姜瑜,昨晚我去医院给一个朋友送饭。回来的时候路过化肥厂,看见值班室的灯还亮着,就好奇地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他们俩在这里分钱,还拿了一袋那种玩意儿,说可以卖好多钱。”
“你就是姜瑜!”两个公安同志激动地看着她,“总算找到你了,你不知道为了找你,咱们全局没任务的同志都出动了。”
姜瑜感激地看着他:“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要不是你们,我肯定会被他们俩灭口。”
秃顶&老谢:心累,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这小姑娘为什么要往我们身上泼脏水!还有,这小姑娘究竟从哪儿来的?刚才他们趴在床底下拿钱的时候明明没看到人啊。
公安同志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来,问姜瑜:“你昨晚看到什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抓起来。”
姜瑜的手已经得到了解放,她从床底下拽出一个装满白色米分末的塑料袋子,递给了公安同志:“就这个,他们说可以卖好多钱。被我看到后,他们说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把我抓起来,捆绑着丢到了床底下。”
顿了一下,姜瑜天真地看着两个公安:“公安叔叔,这不是面粉吗?这么小一袋面粉能卖很多钱吗?”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神色都凝重了起来,拿着袋子,隔着塑料袋捏了捏这米分末:“不像是面粉,精面也没这么白。”
现在的面粉没放增白剂,精面实际上也是呈米黄色,微微发黄,不会很白。而且也没人会因为一袋面粉把人给捆绑起来。
瞧见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白米分竟然藏在了床底下。秃顶和老谢齐齐变色,话都说得不利索:“这……这,这是见鬼了,这不是我们的东西!”
明明是在仓库不见的,这东西怎么跑到他的床下来了?
秃顶脸都吓白了,老谢也是一副见鬼了模样。他一开始怀疑是秃顶拿的,所以从仓库出来的时候一直盯着秃顶,两人后来都在一块儿,没瞧见过秃顶有什么小动作啊。而且这大夏天的,秃顶就只穿了一件背心和一条裤子,身上也没藏这么大个袋子的地方。
莫非是那小丫头搞的鬼?秃顶瞪着姜瑜:“你……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他还是倾向于是鬼,人哪儿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藏到床底下去。
姜瑜被他一指,吓得一个瑟缩,偏头躲到了公安的背后。
公安见了,马上挡住秃顶和老谢的视线,然后安抚姜瑜:“小姑娘不要怕,我们已经将你救出来了,他们伤害不了你的。而且,你还帮咱们立了大功,要不是你,还让这两个家伙跑掉了。小姑娘不错,不愧是咱们军属,回头我向局里申请,一定要好好给你记一功。”
功不功的,姜瑜不在乎。她更高兴的是顺利瞒过了公安,把一切都栽到了秃顶和老谢的头上,这下总没人再怀疑她了。
至于秃顶和老谢不肯承认的事,姜瑜一点都不担心,等回了公安局,验出塑料袋里的白米分,秃顶和老谢就是罪大恶极的坏分子,谁会信两个坏分子的话呢!而且这年月工厂门口也没有监控器,反正秃顶和老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