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瑞抬起头四处看看,感同身受地说:“这么多人,他们的责任编辑一定很头疼。”
“第三,隐藏关键信息,避免相互借鉴。”
“防止抄袭。”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相视微笑。
“下面,大家可以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了。”主持人热情洋溢地说。
第一个人上台。
他扯扯衣领,拿起话筒说:“感谢大家,我叫柯林斯,干这行有三十年了。
“这三十年来,我旅行了半个国家,积攒了很多经验。
“我的地下室里有四个冰柜,已经全部被我的作品塞满了,我正打算买第五个……”
他说了很多很多。
他下场后,走到房间最末端,从餐车里拿了些吃的,正好坐在离贝果夏不远的位置上。
贝果夏凑过去问:“打扰一下,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把你的作品放进冰柜?”
柯林斯看了他一眼:“当然是为了保持作品的新鲜度。”
贝果夏听得目瞪口呆:“真的吗?我一直把它们丢进垃圾桶,或者直接销毁。”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方法。”柯林斯倒很看得开,“只要别留下痕迹就行。”
“你说得对,留下痕迹就是黑历史。”贝果夏点头。
丧钟坐在第三排,仍是便装打扮。
他早就注意到贝果夏和杰瑞。
这两个人看起来非常年轻,眼神可以说得上是纯良。
但丧钟早就学会不以外表去判断一个人。
他握紧藏在大衣下的枪,准备找准机会,随时行动。
主持人走上台说:“感谢柯林斯的分享,下一个……哦,就是你吧,亲爱的朋友。”
在掌声中,贝果夏一手拿着空盘,另一只手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我吗?”
“对,就是你。那是你的搭档吗?他也可以一起上来。”
掌声更大了,所有人都转头看着他们。
贝果夏犹豫地看了杰瑞一眼。
“走吧。”杰瑞站起来,将空盘子放在座位上,鼓励道。
贝果夏站在台上,看着下面所有人。
他有些怯场地拿起话筒。
“系统,我该怎么办?”他在内心尖叫,“当众发言,太考验一个自闭在家的死宅男了!”
系统:“镇定,你想在约会对象面前丢脸吗?把下面的人都当成白萝卜!”
“咳,白萝……我是说朋友们,你们好。”贝果夏先打个招呼。
感觉还不错。
“我其实是单干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很早之前,我用铅笔工作。”
所有杀人魔不由得挺直腰杆:
用铅笔杀人,闻所未闻。
“很快我发现铅笔的效率很低,”贝果夏说,“每完成一份作品,大概要消耗五十多支铅笔,时不时还要使用小刀。”
那是怎么杀的?
杀人魔们的大脑中不由得产生各种猎奇的动态画面。
全部依靠他们的想象力。
贝果夏已经从容许多,深吸一口气,补充道:
“不过也不难理解我的选择,毕竟那时我才十岁。”
十岁?
杀人魔们虎躯一震。
竟恐怖如斯。
很快有人举起手,敬畏地问:“你是怎么产生这个念头的?在你十岁的时候?”
“自然而然,”贝果夏解释,“就像人需要呼吸一样。当时我还在上课下课,上学放学,百无聊赖。
“我不禁想,难道世界上没有更有趣的事吗?
“当我放学,我看见路边有一个正在欺负流浪狗的男孩,他和我同年龄,我和他打了一架。
“我失败了,但是很高兴那条狗跑了。
“于是那个讨厌的男孩成为我的第一个作品,我发誓要用我的笔报复他。我有一书包的铅笔。
“俗话说,利笔如刀啊。
“挺幼稚的。”贝果夏若有所思,“非常幼稚,但我感谢他,是他开启了我的创作之路。”
“你说得好轻松啊,”主持人惊奇地问,“难道你从来没有过心理压力吗?”
“心理压力?”贝果夏惊讶地反问,“你们会有吗?抱歉,我从来没有过。
“我每年都要做出少则三四个,多则十几个作品。
“不如说,就是因为做了这件事,我的压力才消失了。”
“你是怎么逃过捉捕的?”又有人举手问。
“你是说……哦。”
他在说催稿。
他绝对是在形容催稿中的编辑!
贝果夏自以为明了地点点头:“直到两年前,才有人开始……捉捕我。
“每次我都会早早地给她打个电话,通过各种心理学的知识和各种洋溢着想象力的谎言,循序渐进地引导她,让她知道抓我无济于事,渐渐磨灭她的希望,残忍地让她失去信心。
“后来,由于我的作品,嗯……毫无收获。
“她们顾不上管我了,我得以继续自由发挥。”
他看了杰瑞一眼,继续说:“我身边这位,和捉捕我的人是同行。我不想给他带来什么坏印象,这段还是跳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