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这般多久了?!”
“回娘娘,公主昨儿半夜醒来便这般了!”
贵妃听得皱眉,“找太医来!”
宫女去寻太医,贵妃叫了赵心瑜,又拉了她的手。
“心瑜!这是怎么了?你能听见母妃说话吗?!”
赵心瑜不理会。
“心瑜!”贵妃摇晃她,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贵妃吓得魂魄也跟着去了一半。
“这可如何了得?!”
太医很快过来了,诊了脉,却说公主并无大碍。
“那公主怎么会这般?!”
太医琢磨着,“公主这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
贵妃立刻明过来。
她本以为赵心瑜哭一场闹一场伤心几日也就好了,哪里想到会像如今这般,三魂七魄尽去?!
遣走了所有人,贵妃抱了女儿。
“我儿,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公主,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公主,你要什么没有?!那程获就是个奴,他根本配不上给你提鞋!”
赵心瑜睫毛微扇。
贵妃握了她的手。
“母妃给你看了青年才俊,哪个不比他强?再不济,你同你舅舅家的表兄亲近,让你表兄给你做驸马就是了!”
赵心瑜闭上了眼睛。
她眼角已经没有泪了。
可她还是不说一句话。
贵妃急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她恨极了程获和程家,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你父皇出手了,程家要完了!待程家完了,母妃就把程获绑来给你可好!你要他日日在你脸前伺候都行!”
程获是当不成驸马的,最多最多,做个面首!
谁想赵心瑜忽然尖叫。
尖叫差点刺破贵妃的耳膜——
“你不要侮辱程获!”
贵妃一阵耳鸣,赵心瑜却跳下了床。
赵心瑜鞋子没穿,头也没回,径直往外跑去。
“我要救他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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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贵妃惊愕,“那是你父皇要抓的人!你怎么去救?!”
赵心瑜这才看了她一眼。
“你果然都知道”
贵妃无言以对,看着女儿眼中的痛色,心中也一揪一揪地疼。
“皇上要处置程家,我也好,你也罢,我们都管不了!”
赵心瑜却只是摇头,继续不顾一切地向前跑去。
“我弄丢了他姐姐,我要替他找回来。是我欠他的!”
贵妃拦了她一把竟然没拦住。
“疯了!疯了!”贵妃气得大喊,“都给我拦住她!拦住她!”
宫女们全扑上前去。
赵心瑜被围住动弹不得了,她回头向贵妃看去。
“母妃你尽管拦我。若是她姐姐出了岔子,我也没脸见他了,不如自我了断”
贵妃闻言,一口气没上来,脚下晃了一晃。
“这、这是造的什么孽!”
宫里有个从不向外打开的宫殿。
没人知道那院子是什么地方,只晓得那里宫墙不落,砖瓦常新。
有人说,里面有女鬼,亦有人说,里面供奉神女。
可谁都没去过。
程玉酌也没过去,从前听到也只是听听,不敢问也不想问。
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她被关到了这院子里来,倒是清楚了。
原来里面没有神仙也没有鬼,宫殿里如同寻常官宦人家的院子,一!一草一木都被精心打点,正房是女子的闺房,她进不去,只有宫殿里负责打扫的人,才能进去。
程玉酌在那房门前站着,闻到房中飘出来的幽幽的香气。
她愣了愣。
何情薄。
皇上来了。
程玉酌与这宫中为数不多的宫人一道行了礼。
皇上看了她一眼。
“你这般年纪,想必没见过她吧?”
“甚是可惜。”
皇上信步向正房而去,示意程玉酌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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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酌随后走了进去。
房中的一切摆设彰示着屋主人的性子,只是这一切又过于一尘不染,好似特意画出来的假象,没有一丝真气,反而说不出的诡异。
程玉酌垂手而立。
皇上落在太师椅上。
“你说朕让你来是什么意思?”
程玉酌低了头,又摇了头。
“你不知?”皇上笑了一声,“那便不知吧。”
皇上说完,目光在房中转了一番,声音放柔些许,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朕不过是想借你找一找从前的感觉。”
程玉酌听得心下一紧。
皇上又开了口,落进程玉酌耳中阴恻恻的。
“你与她,颇有几分相像,尤其是性子。”
程玉酌只是垂首立在旁。
皇上也无与她说话的意思,自顾自地说起来。
“你姑母性子沉静,上至先帝下至满朝文武,都以为她是最适合的太子妃人选。”
皇上说着,拿起手边的团扇,团扇上画着一副泼墨山水,素净让人心生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