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了,脑中仿佛无数被搅动一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想要问问师父,她该怎么继续在太子面前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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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说,太子根本就知道她是谁?!
可程玉酌觉得不会,他若是知道,为何从不提及?
且看他初初与她相处的模样,分明是并不识得。
再者,他要是知道她就是当年为他侍寝的宫女,恐怕今时今日她不会这般安然。
必得还是做那侍寝的用途吧?!
她们这些宫女,一旦侍奉过主子,便是主子的人
程玉酌头晕目眩,抱着膝盖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着。
月光在窗前流转。
她脑中放空了不知多久,天边有了一点光亮,程玉酌从混沌中找到了一丝清醒。
天快亮了。
她不可能一直躲在房间,她还要面对他,面对他的一切言行。
她看向自己的手,那手不停颤着。
她尽力想要压下颤抖,可只要一想到同他接触,就完全没办法压制。
程玉酌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想去闻一闻何情薄的味道,找回一点镇定,可是何情薄压根就没敢戴在身上。
她没有办法克服对他的恐惧,那是身体自发的恐惧。
曾经当他是替身的时候,还能骗骗自己,可现在,她真的没办法。
她和他,实在不应该有所交集。
为何不能就此分开,各自安好呢?
天亮了。
程玉酌!起了身,慢慢地一层层穿起衣衫。
却在系上最后一根衣带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他昨日的话。
在石桥上,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心口。
“阿娴,这一次,你听到我的心意了吗?”
错了,全都错了
后半夜才睡下的赵凛,一直睡到辰正时分才醒过来。
他起身穿了衣,就问起了小棉子。
小棉子连忙道,“姑姑早就醒了,去灶上做了饭,又去在后罩房洗了衣裳。”
赵凛皱眉,“才歇了一宿,又做这些粗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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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棉子也说,“奴才也说不让姑姑做饭来着,姑姑却说是应该的,奴才也不好说什么。”
“那她眼下在何处?”
“姑姑约莫回房了。”
赵凛听罢,立刻往她房中而去。
程玉酌正将包袱重新整理了一遍,全都打包系了起来。
赵凛的脚步声一到,她就听见了。
“阿娴?”
程玉酌头皮发麻,开了门。
她只敢在他面上扫了一眼,立刻别开了目光。
赵凛见她神色有些奇怪,歪着头打量她,却又见她不同自己对视,还在想难道昨晚的害羞一直延续到现在?
赵凛暗觉好笑,不去理会她,抬脚就进了她的屋子。
只是他刚要说话,就见她打好了的包袱。
赵凛挑眉,笑了起来。
“阿娴这是收拾好东西,准备跟我走了吗?”
赵凛不便在亳州多留,还怕她不愿意跟他一起走,要留在亳州同程获通消息。
昨晚入睡前还想着,怎么说服她才好。
赵凛笑着打量着她,却见她目光不住闪烁。
“家弟还在亳州,这等机会不可多得。”
赵凛说这没什么,“我派人替你同程获联系,你放心跟我走便是,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这亳州你人生地不熟,我可不放心把你留在这。”
程玉酌嘴里泛苦,小心地摇了摇头。
赵凛见她这根本不是害羞,还是莫名的拘谨,更奇怪了。
他两步走到她面前,“阿娴,你怎么了?!?”
他一靠近,程玉酌便有些持不住了,连忙向后退开半步。
“不必劳烦,家弟的事”
赵凛一步上前打断了她,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也想当他是替身,可他就是太子啊!
程玉酌手抖了起来,无论如何想要压制都没办法压制下去。
她果然受不住了,持不住了,她没法掩饰下去了
赵凛见她脸色越来越白,身子越来越挣抖,也吓了一跳。
他话没说完,就见手中抓着的人跪了下去。
她跪在了他脚下,深深地埋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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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凛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髻,而再看不到她的脸庞。
“奴婢不敢!”
赵凛愣在了当场。
而跪在他面前的人还在说着冰冷而颤动的话语。
“奴婢之前对太子爷多有冒犯,请爷恕罪!”
她叩头到了青砖之上,发出磕碰一声响。
赵凛方向听见了有人用锤子打击他的心的声音。
他心口一疼,看向她跪拜的身影。
“你都知道了”
她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房中静的落针可闻。
赵凛俯身轻轻扶她,“你起来说话。”
只是他略一触碰,她便将头埋得更深了。
赵凛心口收紧,他握住了她的手臂。
“地上凉,你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