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少人围拢了过来,场面异常地混乱。
如果这个时候还有枪手隐藏在人群中,那就非常危险。
然后一行四人走到街对面的那辆杜文强的座驾之前,上车之后,小箭立即启动汽车,按着喇叭冲出了人群,朝着杜公馆的方向疾驰而去。
束观和杜文强坐在后座上,笃竹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束先生,不知这位大师是?”
终于找到说话机会的杜文强,如此轻声问道。
“等回去再说。”
束观却是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晚上杜文强的危机,还远没有过去。
而束观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当他们的轿车,驶上一条桥梁的时候,在汽车远光灯的照射之下,前方百米开外之处,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在这寒风抖峭的深秋的夜晚,却只穿着一件露出胳膊的短褂,两只胳膊上的肌肉如小山般贲起,壮汉足有两米来高,手中握着一柄鹅蛋粗细,同样长约两米左右的大枪。
壮汉就那么站在大桥的中央,大枪平举,枪尖直直指向前方。
整个人看去很是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这样一个人,看去自然绝不是不小心跑到路中央来的,看他的架势,就是冲着杜文强的座驾来的。
开车的小箭,神情微微一变,似乎就想要踩下刹车。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了那位束行云先生平静的声音:
“继续开。”
小箭对于这位束先生的信任,绝不会低于杜文强,所以他咬了咬牙,将本来放在刹车上的脚掌,又放到了油门上,同时挂挡,然后猛踩了一下油门。
“你去解决掉。”
然后束观又对坐在前排的笃竹说了这么一句。
笃竹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一言不发地摇下了车窗玻璃,然后从窗户中“飞”了出去。
开车的小箭,手臂猛然一抖,差点直接撞上了桥梁。
而坐在后排的杜文强,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飞”出车窗的笃竹,足尖在车子前脸处一点,穿着灰色僧袍的身躯宛如一只灰色的大鸟般朝前方飞了过去。
同时他的身体周围开始弥漫起黑色得雾气。
百米距离,一掠而过。
浓重的黑雾,笃竹和那个壮汉的身躯团团包裹。
黑雾之中,传出雷霆般的怒吼声,什么东西挥动荡起的剧烈风声。
而当汽车开到那团黑雾之前时,黑雾中所有的声响却已经静止了下来。
然后黑雾散去,现出了年轻灰袍僧人的身影。
至于那个魁梧壮汉,却已经躺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根粗长的大枪,被折为了两截,扔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以笃竹的行事风格,地上的壮汉应该只是被他打晕了。
然后笃竹再次如一只大鸟般掠起,从刚才自己打开的窗户中,“飞”进了从身边开过的黑色轿车,坐回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笃竹拉了拉有些褶皱的僧袍,神情平静。
只是开车的小箭,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再次猛然抖动了一下,看着身边年轻僧人的眼角余光,满满都是骇然之色。
至于杜文强的神情,比小箭更要夸张许多,刚才他的嘴巴就一直没有合上过。
直到笃竹坐回了副驾驶座,杜文强依然是一副做梦般的模样。
对于他来说,这确实是只有做梦才有可能梦到的景象。
半晌之后,杜文强吞了口口水,犹自如在梦中般,颤声问束观道:
“……束……束先生……刚才这位大师是怎么回事……是杜某看眼了吗……”
束观此时的神情和笃竹一样平静。
拦路的那个壮汉,看着气势不凡,其实只是一个引气期的修行者而已,由初识境八重楼的笃竹去解决他,自然是杀鸡用牛刀的事情。
当然,今夜如果不是自己和笃竹坐在了这辆车上,那名壮汉却是能轻松地一枪将这辆高速行驶的汽车,从桥面上挑落下去。
对付小箭和杜文强,一个引气期的修行者,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枪手行刺失败的消息,应该还没这么快传回去……
……否则那边不会让一个引气期的修行者来动手……
……这人应该是事先安排好的,如果那
……他知道枪手失败了,但不知道那些枪手失败的原因,否则也不敢独自在半路上阻截杜文强……
束观飞速地思考着,想通了在那些枪手被笃竹打残之后,这个持枪壮汉为什么还会出现的原因。
而今天晚上被安排来行刺杜文强的人,应该是有两批,一批是那些凡人枪手,一批就是刚才这个引气期的修行者。
如果凡人枪手失败了,那就由这个修行者出手。
难怪刚才那些枪手被干趴下之后,杜文强的额头上依然弥漫着死气。
想到这里,束观转头朝杜文强的脸上看去,接着皱了下眉。
因为杜文强还是有些印堂发黑。
……今夜,还会有人来杀他!
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