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茂林看不到厂长儿子,但厂长儿子一看到他, 就气急败坏地跑过去, 一脸张牙舞爪要打阮茂林, 阮荷抬手把他拉了回来。
阮茂林察觉到不对, 往旁边躲了躲, 咽咽口水有些紧张地四处看着:“宝儿,你是不是又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阮荷点了下头, 阮茂林瞬间头皮发麻,想逃出这个家:“你……你怎么带那东西进来啊!快……快让他们出去,回头会吓到咱娘的!”
“大哥,是他自己硬要跟着我, 跟狗皮膏药一样。”阮荷也是头疼得不行,她打也打了, 骂也骂了, 还用威压对他进行恐吓,但那厂长儿子像是受虐狂一样, 不管她怎么弄他, 就一直跟着她。
他也没害人, 还是个正常鬼, 她不能随着心意让他魂飞魄散, 那是邪修做的事, 最后无奈,只能让他跟着了。
“丢出去,你快把他丢出去!”
看阮茂林越来越急躁, 阮荷抬手揪住厂长儿子的衣领,一个用力,把他甩出了自己家门,还在家里大门上贴了符,阻止他再进来。
那厂长儿子不甘心啊,就在门口鬼哭狼嚎,说阮荷狠心,不讲情义。
阮荷心想,她和他有什么情义,不都是他死缠烂打,想让她帮忙结个阴亲,还是和厂花结。
他一脸肯定地说,厂花一定会死,等她死了和他再结阴亲。活着不能在一起,但死了在阴间,他们也要在一起。
阮荷根本就不同意这事。其实结阴亲倒也没什么,但得双方都同意才行啊,这只一方同意,强迫另一方的阴亲,算什么啊。她才不会干这种助纣为虐的事呢。
阮荷又在门口贴了张隔音符,彻底隔绝厂长儿子的声音,才转头看向脸有些发白的阮茂林,过去拉住他的手:“好了,大哥,我把他赶出去了,没事了。都怪我,只想着快点回家,把他给忘了。”
缠久了,阮荷自动忽视厂长儿子的存在,一时没注意,就把他带家里来了。
阮茂林吐出一口气:“走了就好。”
他紧绷的身子彻底放松,背靠在了椅子上。
阮茂竹感觉到那鬼的不对劲,他放下书,皱眉问道:“那东西是什么要求,很难办吗?怎么一直跟着你?”
阮茂竹和妹妹一起长大、修炼,阮荷不瞒他,他自然知道妹妹做的是什么事。
“他要结阴亲。”阮荷看了阮茂林一眼:“就是和你们厂的厂花结。”
“什么?!”阮茂林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个死人一个生人,这怎么结。
阮茂林和阮茂竹在家苦心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她们家距离村里远,阮荷她娘也不喜欢和那些妇女说八卦,也就不知道城里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
“那个鬼是谁?他怎么非要和厂花结?”阮茂林疑惑问,忽然,他眉毛一张:“难不成……那是厂长儿子?”
他猜完就觉得自己猜错了,摆手说:“不可能,不可能,就他那样的,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阮荷看着他没说话,但眼里表达出来的意思阮茂林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还真是他啊!”
阮荷抿唇点头:“嗯,就是他。”
阮茂林觉得这消息怎么这么让人不相信呢,他还有点转不过来弯。愣了一会儿,他咂咂嘴巴问:“谁杀的他?”
阮茂竹也皱眉思索:“一个厂长的儿子,有勇气杀了他,要么为财,要么为仇。为财的,现在一定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是亡命天涯之徒。为仇的,就是厂长儿子接触过的人,祖祖辈辈都在龙琊市,如果不逃,很容易找到。”
阮荷冲阮茂竹竖起大拇指:“二哥果然聪明。城里公安局现在根据现场证据,认为厂花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最有可能杀了厂长儿子。其他和厂长儿子有龌龊的,听说都被叫去审问了,都有不在场证据。而厂花现在一直没被找到,警察基本已经断定,杀了厂长儿子的就是她。”
阮茂林听完,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整个人都是惊讶至极:“厂花杀了厂长儿子?这怎么让我觉得那么是不是颠倒了?一个女人杀了个男人?”
“嗯。”阮荷点头,“没什么不可能的,一个人不防备的时候,就是小孩都能杀死一个壮劳力,何况是个力气比孩子大很多的女人呢。”
阮茂林皱着眉,自己坐那里想。这件事真的震惊到他了,让他忍不住想,厂长儿子做了什么,才会让厂花杀了他。
明明他离职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现在变成这个模样,阮茂林也是唏嘘不已。那个厂花还给他送过谈对象的信,更让他心里别扭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阮茂竹问阮荷。
他不在钢铁厂工作,这两人对他来说就是陌生人,不像阮茂林有那么多感慨和复杂的情绪。
只是心里可惜下,两个年轻人都毁了。
“我们班有个同学,他爸爸是公安局的。这件事在县城闹得太大了,他就经常从他爸爸嘴里得到案件的进展,回来再和我们说。不过很多细节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阮茂竹点头:“办案细节就是爸爸,也不会和家里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