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师在京城, 过来跟我老师学习。在医院待着,身上沾点药味很正常。我不是洗了澡吗, 你怎么还能闻到?”
“我鼻子灵。”莲曼说:“中药味透到你皮肤里, 洗一次澡哪能洗掉。”
阮荷摆手,并不是很在意这个,“我不和你说这些, 你怎么在这里?你找的人在这里?”
莲曼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但很快被她遮掩住, “什么人?我找什么人?你别瞎说。京城龙气足, 这里是风水宝地,我在这里修炼呢。”
阮荷不信她的话,嗅了嗅,趁莲曼不注意,闪身来到一个窗前:“佛的味道。”
阮荷凑近闭眼正要细嗅,莲曼一把拉开了她, 脸色阴沉:“你闻什么?”
阮荷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 挑了下眉:“里面那就是刚出世的佛子吧?你找的是他?”
莲曼双手环胸,瞪着阮荷,眼里满是戒备:“关你什么事?”
阮荷看看这院子,看着莲曼的眼神直透人心:“你在这院子里下了禁制,你难道不知道, 安鸿寺的人在找他?”
阮荷点了下窗户里面。
莲曼绷着脸:“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一群老秃驴,迂腐到极点。阮荷,我告诉你, 你别坏我的事,不然别怪我不讲情义!”
阮荷一笑,一脸不在意:“莲曼,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本体在我手上呢。你和我怎么不讲情义呀。”
阮荷靠近莲曼问,眼里带着戏谑。
莲曼眼里闪过狼狈,躲开阮荷,努力做出强势的模样:“你别以为拿着我的本体就可以命令我,就算没有本体,我一样有办法让你付出代价。”
阮荷扬眉,笑着摇摇头:“你误会了。”
她看着莲曼说:“我不会管你和佛子的事,但也不会帮你。不过莲曼,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送你个忠告。”
“什么?”莲曼眼里依旧警惕。
“别付出太多感情,不然最后伤的,可能是你自己。”
阮荷神色认真,没有刚刚玩笑模样,听得莲曼心里一紧。
但她扣着掌心,脸上不露虚色:“你懂什么?一派胡言。”
“你好自为之。”
阮荷话说完,转身离开。
佛子和莲曼,这是天道给佛子的一劫,旁人无法干涉,若是干涉太多,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莲曼看着阮荷离开的方向,良久没动。
身后屋子传来起夜喂孩子的动静,莲曼赶紧躲开,眷恋地看一眼窗户里面:“明是,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任何事破坏我们。”
回了赵家后,阮荷把莲曼的事抛到了脑后,专心跟着赵润生学习。
她每天忙得没空,没有闲心管莲曼那摊子事。
倒是赵家周围住的几个学校教授,和阮荷熟悉起来,还夸赵润生收了个好徒弟。赵润生表面云淡风轻,但眼里的骄傲都要溢出来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钱阳伤心着一张脸过来找阮荷了:“姐姐,我回来了。”
阮荷没跟着去兴安市,并不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但只看时间,就知道钱爸爸和钱妈妈在那边费了不少功夫。
“姐姐,我快走了,你能来送送我吗?”
“好,什么时候你走?”
“明天。姐姐,以后我就见不到我爸爸妈妈了,我好难过。”
钱阳带着哭音说,阮荷听得心疼死了,抱着他安慰了好久。
第二天下午,阮荷和她老师请了半天的假,悄悄来到钱家为钱阳选的墓地。
下午,钱家人将要给钱阳送葬,把他埋在这里。
可能老天都在心疼钱阳这个孩子,上午还晴朗的天,下午就开始阴起来。
阮荷装作来扫墓的人,在墓地等着钱家人过来。
下午三点多,阮荷看到了捧着骨灰盒的钱爸爸走进来,她身旁跟着眼睛已经哭得肿得不行的钱妈妈。
再后面,是钱家其他人,钱阳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
而钱阳,虚虚拉着他妈妈的手,跟着哭着过来。
阮荷的心情和他们一样悲痛,眼眶忍不住泛红。尽管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她依旧没习惯。
她看着墓地打开,钱爸爸亲手把钱阳的骨灰盒放进去,钱妈妈跪在墓地上哭得不成人样。
“阳阳,我的阳阳!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应该紧紧拉住你的手,妈妈对不起你。”
钱爸爸也是又悔又悲怆,一边安慰钱妈妈,一边说着对不起钱阳的话。虽然他没哭,但谁都能看出来,他心里失去孩子的痛。
后面钱阳的其他亲人,也是哭得不行,钱阳奶奶都晕了过去。
在还有理智的人劝说下,钱妈妈终于止住哭泣。
其它亲人陆续离开,直到快天黑,钱爸爸才扶着已经跪得腿都没知觉的钱妈妈,慢慢离开墓地。
阮荷这时从后面的墓地走出来,钱阳跟在她身旁,一人一鬼,目送着钱爸爸和钱妈妈走远,直至身影消失。
“姐姐,谢谢你送我回家。”
阮荷摇摇头:“不,你要谢谢你自己,姐姐做得很少,这一切你做得更多。”
钱阳抹抹眼泪,还要说什么,京城的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