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投胎需要经过您们的判决,我便带他过来了。”
崔判官呵呵一笑,摸着下巴说:“你这是插队啊。”
阮荷脸一红,虽然知道崔判官是打趣,但她也觉得脸红,低头“嗯”了一声,摸摸鼻子说:“不知道能不能插队,不可以我们再等等也行。”
“自然可以,判决鬼多你一个也不多。这鬼这么小,或许阳寿未尽呢,他叫什么名字?”
“邓睿,一九七零年农历三月十八寅时生。”
“我看看。”
崔判官翻着生死薄,看到邓睿的生平,皱眉,阮荷的心跟着提起来,但并没有说话。
“怎么这么小,阳寿就尽了呢?”
崔判官将邓睿之前几世的经历翻出来,脸上露出恍然:“原来如此。”
他看向阮荷说:“邓睿十世前掀起凡间动.乱,生死薄判定他十世凄苦,不得善终,经历人间所有苦难还债。这一世便是他最后一世。”
阮荷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睿睿的生平会是这样,十世苦难,她垂下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皱眉看向睿睿,睿睿也是一脸不知所措,还有对陌生环境的害怕。阮荷叹了口气:这就是个孩子。幸好十世已经过去了。
“判官大人,那他下一世?”
崔判官摇头:“我无法决定,他的之前的人生太过复杂,需要阎王爷亲自来决定他下一世的投胎,我得先去禀告阎王爷,之后才能判定。”
阮荷为难了,她下来地府太久了,若是迟迟不回去,她二哥和老师会担心的。
就在她想问下崔判官,他什么时候去禀告阎王爷,如果时间太久,她能不能先带睿睿回去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殿外响起。
“何事需要禀告我?”
秦广王从殿外走进来,阮荷眼睛一亮,看着他非常激动。
崔判官忙从上面走下来,一群阴官跪下:“参见王!”
阮荷自然也跟着照做,但还没等她跪下,秦广王衣袖一甩,就把她扶了起来:“不是说了,和我见面不用行礼。”
阮荷看一圈跪着的人,脸上露出不自在:“可……”
“没什么可是的,过来。”
秦广王把她提溜到了上面,阮荷并不想去,她担心自己走了睿睿会害怕。
果然,她一不在,睿睿身子缩得更厉害了,看得她心疼:“王,他……”
“怎么了?他是被判决的鬼,就是小孩你也不能同情,让他在下面跪着。”
秦广王递给阮荷刚刚那两个记录人的一套纸笔:“来,你给我记录。”
阮荷没法,只能站在那里,希望能快点结束这场判决。
崔判官把睿睿的情况告诉秦广王,秦广王翻翻生死薄说:“他的罪已经罚完,下一世,便按他的功德来投胎,唔,我看看。”
秦广王将生死薄翻完,指着一户人家说:“让他投胎这一家吧,下一世的人生,端看他自己怎么过。”
阮荷看向秦广王指的人家,是中等人家,而且父慈母善,下一世睿睿应该会过得很好,阮荷放心了。
“是。”崔判官应道,让阴官把睿睿拉下去,睿睿看向阮荷,并不懂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害怕地喊道:“姐姐,姐姐。”
“王。”阮荷非常担心睿睿,但没秦广王允许,她也不敢过去。她一脸焦急地看着秦广王:“我想送他去投胎。”
秦广王皱眉:“你怎么这么心软?不就是一次投胎。”
不过接触到阮荷哀求的眼神,秦广王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去吧。”
阮荷眉开眼笑:“谢谢王!”快速追过去,秦广王站起来,也跟着走出去,崔判官等人在他身后恭敬送他。
秦广王在阮荷她们身后走得不紧不慢,但一直跟着。
他看着阮荷亲自送睿睿上奈何桥,看着他喝下孟婆汤,消失在路的尽头,然后走下桥,脸上带着怅然若失。
“怎么了?”秦广王摆弄着一朵火红的彼岸花问阮荷:“不是让你去送邓睿了,怎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阮荷摇摇头:“不是不高兴,只是亲自送一个刚刚和我熟了的人离开,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这只是一时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秦广王将手里的花给她,笑着说:“你还是经历太少,这种离别经历多了,你就没感觉了。”
秦广王自是有资格说这话,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经历的事情不知道多少,普通的生离死别,到他这里,根本撩不动他的情绪。
“可我这不是经历得少吗,自然不会云淡风轻,一点事都没有。”阮荷也不觉得丢脸,大大方方承认自己舍不得离别。
秦广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又摘了几朵花给她:“多看看这花,你看,开得多好,看久了就高兴了。”
阮荷拿着花,看了会儿说:“听说彼岸花的由来也有缘故。”
“有吗?它不是一直都长在地府?你说的是凡间的传说吧?”
“嗯。”阮荷点头。
秦广王轻笑一声:“凡间关于地府的传说那么多,可不是每一个都是正确的,但地府一些人事物,确实有他们的故事。不过这些你不用关心,你该回家了,凡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