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面前站着的是王爷,芍药还是斩钉截铁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府里头有这么多的下人,王爷叫谁不好,偏偏要叫自己,这不是故意她吗?
“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奴婢!”
北辰齐知道芍药对自己有误会,可没想到她居然敢如此挑衅自己。
再怎么说,他也是齐王府的主子!
“府里头又不是只有一个奴婢,王爷大可以命别的奴婢去伺候!”
芍药嘴里念念有词,毕竟是去照顾新王妃,那是多少人都眼红的肥差啊!
“本王做事自然有本王的道理!”
北辰齐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
府里头的下人是多,可是他信任的,只有芍药。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北辰齐挑眉,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还想不想见到你家小姐了?”
这还用问?自然是想的!
芍药当然知道,这么些日子以来,齐王爷从来没有放弃寻找江琉璃。
“只要你听本王的吩咐,本王一有你家小姐的下落,就会立即告知你。要不然——”
看到了芍药眼底的犹豫,北辰齐趁热打铁。
“奴婢去就是了!”
没等北辰齐将后半句说完,芍药就迫不及待地应了下来。
只要能让她早日见到小姐,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办的?
不就是让她去伺候李香儿嘛,这有什么难的。
只要她人到了,至于怎么伺候,那就轮不到王爷做主了!
李香儿一个不高兴,大不了把她换了就是了,顶多不过就是一顿罚。
“那个,水已经倒好了!”
犹豫再三,芍药终于扭扭捏捏的将水提进了王爷的屋里头。
沐浴不都用热水吗?可王爷为什么交代她倒冷水呢?
芍药虽然百思不得其解,还是依照王爷的吩咐做了!
这么冷的天,冻死李香儿最好!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却是没看到李香儿从屋里走出来。
芍药微微蹙眉,她该不会是还等着自己给她更衣沐浴吧?
就连自己家小姐都没有这么使唤自己呢!
“李小姐,水已经倒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先下去了!”
在芍药的心目中,齐王府的王妃只有自己家的小姐。
所以,让她开口叫李香儿齐王妃,她办不到!
“当”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砸落在地。
芍药被这动静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是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了吗?
竟然惹得李香儿如此勃然大怒。
就在芍药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屏风后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她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了一会,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才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李小姐?”
芍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原本布置得焕然一新的新房,此时就像是被打劫了一般,桌椅全被掀翻了,原本整整齐齐摆放在桌子上的瓜果零乱地散落了一地。
更让人奇怪的是,新娘子也不见了!
可是她在外头的时候,分明听到声音啊!
“啊!”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芍药看到柜子旁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倒在地上。
这穿着一身红色嫁衣的人,不是今天的新娘李香儿还能是谁?
“李小姐?”
虽然芍药并不待见李香儿,私心里总认为是她拆散了王爷和王妃。
要不是因为她,江琉璃也不会自己离开王府。
可是心善的芍药到底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怎么了?”
痛苦的李香儿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她的问题,一边胡乱地扯自己的衣裳,一边用自己的脑袋往墙上撞,用疼痛来转移自己身上的无以名状的感觉。
“李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亲眼看到李香儿用自己的脑袋撞墙,芍药这才明白自己刚刚在外头听到的声音从何而来。
就在李香儿的脑袋再一次要撞上墙的时候,芍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抵在墙前。
这一回,李香儿的脑袋没有撞到墙上,倒是撞到了芍药的腿上。
芍药疼得龇牙咧嘴,倒吸一口冷气。
难道李香儿就不知道疼吗?
低头一看,却是看到李香儿的脑门上一片嫣红。
“你是傻了吗?这么撞墙,会出人命的!”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芍药赶紧蹲下身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将李香儿拖到安全地带,让她离那堵墙远一点。
“你都如愿嫁给王爷了,你还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我家小姐下落不明,我都还好好活着呢!你倒好!”
芍药一边拖着李香儿,一边念念有词。
“热!你别管我!你走开!我好难受!难受!”
李香儿睁开一条缝,看到是芍药,手舞足蹈地挣扎着。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身上的感受,就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着自己的身体,从里到外又麻又痒又痛。
胸腔里就像是燃烧着一把熊熊烈火,浑身都热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