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里的北辰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突然感觉到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是有那么一点阴冷。
一听到王爷打喷嚏的声音,不远处的衙役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王爷可是冷了?若是不嫌弃,属下身上的衣裳,给王爷披上?”
虎落平阳那也是虎啊!
只有没有眼力见的人才会去落井下石呢!
衙役一边关心地嘘寒问暖,一边作势就要解开身上的衣裳。
虎毒不食子,再说了,齐王爷犯下的又不是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相信不出几天,皇上念及父子之情,便就下旨赦免的了齐王爷。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用!可有茶水?”
冷倒是不冷,北辰齐的茶饮倒是犯了。
“有!有!”
衙役立即跑开,没一会便端着一壶热腾腾的茶水赶了过来。
“不知王爷会来这,没有准备!这是牢里最好的毛尖了,王爷尝尝,不知道合不合胃口。若是王爷不喜欢,奴才立即差人去采买!”
北辰齐一语不发地接过衙役手中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凑合!”
江琉璃原本以为进入大牢还需要一番周折,可是没想到,她一亮出齐王妃的腰牌,衙役就毕恭毕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王爷,您看谁来了?”
北辰齐抬眼一看,却是意外地看到了一脸憔悴的江琉璃。
当看到她满身血迹的时候,忍不住蹙紧眉头。
“你受伤了?雪剑呢?”
他可是嘱咐过雪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危。
什么时候,雪剑做事也这么让人不放心了?
“王爷的小日子倒是过得滋润!”
江琉璃看着他手中的茶盏,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亏她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北辰齐的日子定会水深火热,可如今看来,还是她想太多了。
“哪儿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看过太医了吗?”
北辰齐一脸的担忧。
江琉璃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迹,这才恍然大悟北辰齐在着急什么。
“王爷误会了,这不是臣妾的血。来这儿之前,臣妾去了一趟李府!这是李大人的血!”
江琉璃顿了顿,却是解释道:“臣妾是去救李大人!”
北辰齐哭笑不得,江琉璃最后一句话解释未免有点多余。
她不会以为,自己误会她去杀人了吧?
北辰齐看着江琉璃比纸还要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他想说,这是他们男人的事情,她一介女流不要参合进来。
他想说,如今的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有时间救治李大人,还不如将那个时间和精力都在自己身上。
可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后却是化成了简单的三个字:“辛苦了!”
“可不是嘛!王妃为了王爷,操碎了心!在李府治病救人的时候,还担心王爷在大牢里吃不好,还特意让人做了吃的!”
一旁的芍药心直口快,生怕王妃的功劳被人抢走了一般。
柳侧妃真的以为她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就能让王爷误会吗?
“芍药!”
江琉璃转身瞪了一眼芍药,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居然还想着争宠。
芍药不觉得丢人,她还觉得不自在呢!
“还不快把吃食给王爷呈上!”
“是!”
看到江琉璃冰冷的面孔,芍药知道主子这是真的生气了。
当下不再敢自作聪明!
可就算是芍药没再多说一个字,心明如镜的北辰齐看到盘子上独有的字迹时,便了然于心。
“王妃有心了!”
北辰齐对着柳侧妃准备的饭菜面前,正儿八经地感谢江琉璃,却是只字不提柳侧妃。
芍药忍不住弯起嘴角,看来很多她想说却是不能说的话,聪明的王爷已经猜到了。
“这是柳侧妃精心准备的,王爷趁热吃!”
江琉璃一头雾水,这芍药不懂事就算了,什么时候王爷也这么“虎”了?
那么硕大显眼的“诗”字,王爷难道看不到吗?
“本王不饿!”
北辰齐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拂去了柳侧妃所有的用心和好意。
“你身上的毒,可找到了解决之法?”
在这大牢里,北辰齐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江琉璃的身体。
虽说他已经派人暗地里调查,四处寻医问药了,可是,依旧没有结果。
若不是知道自己就算此时此刻抗了旨,出了大牢,也帮不上任何忙。
他才不会好好待在这儿呢!
“正在找!”
江琉璃轻描淡写,却是调侃道:“与其浪费时间关心我,还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不是我说你,平日里看起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这么蠢,这么冲动!”
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亲眼看到了李大人身上的伤口,压根就不敢相信北辰齐居然如此鲁莽。
“本王怎么就蠢了?”
北辰齐脑袋轰隆一声,这件事情换在哪一个女人身上,不都是应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