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都是这样吵,但今晚可能男人喝了些酒,脾气更加暴躁。
那一耳光下去,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她’与孩子们都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慢了半拍,没有人说话,只有开着的电视播放着声音,吵吵闹闹,却越发显出此时气氛的凝固与尴尬。
空气中火药味很浓,夹杂着女人浓浓的绝望。
她在外衣冠楚楚,生意做得很大,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谁都想不到,回家之后她会生活在丈夫暴力的阴影之下。
“大家都休息了,我也很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吗?”女人捂着脸,强忍缀泣的哀求。
‘她’也有些暗暗焦急,觉得男人闹到现在这样地步,也差不多了。
“你累?”男人阴阳怪气的,“你怎么累了?陪男人累了吧?”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她’在心里喊着,想要伸手将门拉开,出去阻止他,但这念头一生出来,便被‘她’强行按捺下。
‘她’行动不便,人也老了,小辈夫妻间的事,‘她’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更何况,若‘她’出面,到时看到她哭着,窗户纸要是捅破了,这烂摊子又怎么收下?
不如像以往一样装聋作哑,让他们吵上一吵,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兴许到了明天,她已经想通,又笑吟吟的叫自己一声‘妈’。
这样一想,‘她’刚想动的手又放下了,明天对她再好一点,对她更好一点,这个家也就稳固了。
“我没有!”女人拖着哭腔喊,带着绝望:“我是为了这个家,才会跟人做生意、喝酒、应酬……”
“得了吧!”她话没说完,男人便不耐烦的将她打断了:“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听得我都腻了,你就是为了满足你那颗不安份的心罢了!”
“你冤枉我!”女人听他这样一说,声音一下便拉高了。
“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这么不要脸,我要拉你到孩子的面前,将他们母亲的真面目剥开来给他们看,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是怎么样不要脸的……”男的听她声音一大,顿时又开始动手了。
楼下传来激烈的拉扯撞击声,夹杂着女人痛苦的闷哼。
‘她’渐渐有些焦急了,这情况不大对头,以往这两人也吵,但女人大多数要脸面,不愿被孩子长辈发现她婚姻其实并没有表面那么幸福,挨了打后一般忍气吞声,这事儿也就这么过了。
今晚已经闹了好一会儿,但事态并没有平息,反倒像是愈演愈烈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男人如捉小鸡一般拽着女人往孩子房门的方向拖,女人拼命的挣扎,似是在挣扎间抓到男人了,惹怒了他,又换来一顿脚踢拳打。
那声音真渗人啊!
好一阵后,男人打累了,终于住了手。
女人瘫软在地板上,声音含糊:
“我累了。”
她语气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作为女人,已经听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了。
这个家不能散,‘她’有些稳不住了,若此时再不出去,恐怕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离婚吧。”
‘她’的手还没将门把手抓住,那女人终于气若游丝的将这句话喊出来了。
她像是喊出了这么多年的怨气,整个人都解脱了。
男人被她这话镇住,愣了一愣,举起的手扬在半空,‘她’浑身发抖,觉得以往精心维持的幸福假象开始崩塌,一切都完了!
“如果不是你妈还活着,我早就跟你离婚了。”女人的话像是一把尖利的刀,一把捅进‘她’的心窝,令‘她’惊慌失措。
这些剧情,如走马观花般从宋青小脑海里闪过。
神识强大之后,她清楚的知道这并不是属于她的记忆,而是有‘人’试图以精神力影响到她,把她拉进‘她’的世界里罢了。
她现在‘看’到的一切,应该是这栋房子里真实发生过的经过,此时只不过借这里阴魂不散的老太太的记忆,将这一切再重新放一遍罢了。
宋青小低头捻了捻指头,随着她神识一动,那些困住她阴气瞬间被她挣脱了开来,女人绝望的声音,男人的怒骂,电视里播放的台词,统统都消失了。
仍是那间阳光照不进来的房屋,被撕破的折纱窗帘,她已经进了屋子,走到窗户玻璃处了。
玻璃窗上,此时一个影子在上头晃悠着,却并不是她,而是一个气息阴戾的老太,面目有些模糊。
她曾与楚可近距离接触过,此时隐藏的鬼魂真正出现之后,并没有令宋青小感到惊恐。
实力的增涨给她带来强大的底气,使她平静的与这老太对视着。
“我对她很好的。”老太动了动嘴角,声音在宋青小脑海里响了起来,“她下班累了,回家是我照顾她,给她留饭留汤,怕她饿了冷了!”
她如泣如诉:“生孩子时,是我拖着轮椅服侍她,给她擦洗,替她抱娃……”
“谁都说我们亲近得不像婆媳,她也说我对她好,就像她亲妈妈。”老太说到这里,缓缓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涌出血泪,顺着干枯黄瘦的脸颊往下流:“可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