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琼浆玉液了。
丝竹礼乐声起,众人安安静静听乐赏花,庄煜时不时点起几位大臣,勉励几句,被点到的无论是姚相一脉还是中立一派亦或是庄煜一派,都惊喜异常,连连谢恩。
宫宴便在这样君臣和睦,欢欣愉悦的气氛中继续。
宴会过半,元安突然发现太后带来的那位女子不见了。
元安端起酒樽抿了一口,心思流转,她听庄煜说过姚太后固宠的手段,无非就是给先皇源源不断献上美人,难道姚太后又要故技重施?
果然,片刻后,姚太后开口对庄煜道:“皇帝,今日宫宴怎么光有乐却没有舞?”
庄煜叹了一口,略带伤感道:“先皇崩逝不足一年,虽说朕身为皇帝以日代月服丧,但是毕竟先皇周年未过,故而朕只让皇后安排些素雅的丝竹之乐,以表朕对先皇的哀思。”
庄煜声音颇大,靠近高台的几位大臣都听到了,荣国公一脸感动道:“陛下至孝,是我大舜之福!”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满道:“你对先皇孝顺是好事,只是今日百官都在,只有丝竹着实不成样子,你心里念着先皇就够了!”
庄煜一脸受教:“那不知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忙道:“哀家娘家有个侄女叫苏婉儿,长相自然比不过皇后,不过与舞技上倒有几分擅长,不如就让她献上一舞,她也是官眷,不是舞姬,也不算逾矩。”
庄煜脸色淡淡:“皇后娉婷绝世,寻常女子怎可与皇后想比。”
太后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心里狠狠咒骂庄煜和元安,后槽牙磨得咯吱咯吱响,但是在姚夫人灼灼目光下,她只好忍了。
太后一挥手,一身粉色广袖留仙裙的苏婉儿从合欢林深处缓缓走来,粉色合欢花被风吹落在她发间,遗世而独立。
苏婉儿腰肢轻摇,迈着轻快的舞步行到高台下,不少人都看得愣住了,这个苏婉儿神韵竟然与皇后有五分相似!
庄煜眼中寒光一闪,狠狠握拳,才忍住没让人把苏婉儿拖出去。
苏婉儿眉眼含娇,身姿轻盈,舞动间广袖飞扬,恍若仙子落世。
苏婉儿舞姿曼妙,众人却无心欣赏,这太后找了个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来献舞,这不是摆明要和皇后打擂台?
太后满意地看着苏婉儿舞得飘逸出尘,她朝庄煜看去,见庄煜死死盯着苏婉儿,越发笑得志得意满,她就说,但凡男人哪有不贪花好色的?
皇后娉婷绝世又如何?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她可是深有体会。
太后迫不及待朝元安看去,她已经等不及想欣赏这个小贱人脸上的惊慌恐惧了,哪有女人面对情敌不紧张的?
结果一眼看去,太后险些没气绝,别说惊慌恐惧了,元安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津津有味地欣赏起苏婉儿的舞姿,时不时还流露出几分惊叹,看她样子,若不是这是在宫宴上,只怕她就要拍手叫好了。
这小贱人是个傻子不成?皇帝眼珠子都要挂在苏婉儿身上了,她有心情乐呵呵欣赏舞蹈?
庄煜憋着一肚子怒火瞪着底下的人,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模仿元安?简直是东施效颦!
庄煜觉得自己最珍贵的宝贝被人亵渎,恨不得拿剑在苏婉儿身上戳几个洞。眼看自己就要忍不住了,庄煜突然觉得手心被挠了两下,又酥又痒,他侧过头看去,只见元安笑眯眯地对他眨眼。
庄煜心里的怒火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缓缓握紧元安的手,无奈地朝元安笑了笑,你个傻婆娘,别人都来勾引你相公了,你倒好,看得比为夫我还起劲。
元安和庄煜仗着高台上没有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你挠我一下手心,我捏你一下手背,玩得不亦乐乎,庄煜的嘴角也渐渐扬起。
高台下苏婉儿已经舞到最精彩的部分,只见她身轻似燕,浑身柔弱无骨,跟着乐声尽情舞动。
姚太后看到庄煜脸上的笑容已经克制不住,而元安脸却黑了,姚太后笑得嘴都要咧到后脑勺,这才对嘛,哪有女子看到丈夫对别的女人动心不难受的?
元安睨了庄煜一眼,耳朵有些发红,忍着在自己袖子里作怪的手,心里骂道,臭流氓!又欺负她!
而高台下苏婉儿已经舞到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