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总管海喇逊插嘴道。
胤祉的脸庞微微沉了下来,目光掠向海喇逊时眼眸内微微起了一丝波澜,接着又不着痕迹地掩去那一抹怀疑抬眸转向康熙:“皇阿玛,究竟出了什么事?”
能让荣贵妃要亲辨自己的清白?开什么玩笑!额娘昨天晚上才堪堪苏醒。
“海喇逊,你说吧。”
“是。”海喇逊应了声,转身面向胤祉:“三阿哥,经查证:三等公盖山府上有嬷嬷交代,荣贵妃之母在中元节前三日曾去法海寺,问主持求问如何招魂一事。”
顿了顿,海喇逊又补充道:“不止一人,有数人都可以作证,同时奴才已经派遣人员到法海寺寻找主持求证,定然不会冤枉三等公。”
“……什么?”胤祉骤然色变,下一秒又恢复正常:“……马佳氏哪里有这么大的手腕可以入宫操作,海喇逊大人过于高看了。”
这事儿,换成别的宫妃还真有可能能实现,不过换了主位昏迷的钟粹宫那就是难上加难。
“送一个花灯入宫是难,可是送一条荣贵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就容易了!”海喇逊叹道:“慎刑司如今已经找到送纸条入宫的宫人,对方也已承认。”
胤祉哑口无言,登时明白康熙的面色为何会如此难看,又会说出要还钟粹宫一个清白的话语。
“万岁爷,招了!”魏珠猫着腰匆匆而入,急急回答道。下一秒他抬起头望着立在一旁的胤祉顿时心惊胆战,连连垂下头。
胤祉面色微沉,瞧着魏珠的态度,只怕这消息是来者不善。
众人立马朝着魏珠望过去,每个人心里想的都不一样,但是大约都有些明白。胤祉心里一咯噔,想到匆匆来上书房寻他的以及被带走的钟粹宫宫人,心里有了个不祥的预感。
“钟粹宫小厨房的太监指认,这名传信宫女曾到过钟粹宫里,还与大宫女香芹和……”魏珠抬头偷偷看了眼胤祉,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三阿哥身边的陈嬷嬷一同私底下说了不少话,随后在钟粹宫后院做了好几盏花灯。”
“陈嬷嬷?香芹?”胤祉下意识的重复一遍,他下意识的摇头:“皇阿玛,香芹虽说是额娘贴身的大宫女,入宫起就陪伴在她的身旁。不过就儿臣所知,前几年就因为做事鲁莽的关系,额娘已是不常用,只做了贴身伺候的事情,一应常务均是香韵管理。至于香韵……”
胤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康熙。
可是康熙自己的人。
“还有陈嬷嬷……陈嬷嬷乃是额娘给儿臣的奶嬷嬷,不过吴嬷嬷做事更加周道,陈嬷嬷已退回到额娘身边伺候,她们两人都算不上最为得用的。”
“三阿哥不知。”海喇逊拱手道:“正因为不得用,她们才乐得做这件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三阿哥,众所皆知荣贵妃娘娘此刻高烧不退,退烧之后又是一周未醒过。若是此刻谁能将荣贵妃唤醒,那定然是大功一件,只怕这位香芹宫女和这位陈嬷嬷,常年不受荣贵妃重视,进而想到这种花招联合宫外三等公夫人——”海喇逊侃侃而述,说出来的内容还引来不少人认同的点头。
“放肆!厌胜之术乃是无稽之谈,怎么能够和六弟之死连上关系?”胤祉大怒。
“三阿哥恕罪!奴才这只是说明罢了并未有诅咒之意!”海喇逊连连摆手:“要知道荣贵妃娘娘病情沉苛,若是有办法让荣贵妃娘娘从睡梦中苏醒,这样的奴才日后定然得用,奴才就是觉得!指不定是这两人擅作主张,想要借着机会拍马吹捧……”
“不可能!”胤祉油自不信的摇头。
“海喇逊,住嘴。”康熙淡淡一声呵斥,转头又看向一侧:“魏珠,再使人好好去审问陈嬷嬷和宫女香芹,她们做的是什么花灯,做了几盏放在哪里都要交代得清清楚楚才是!”
“喳!”魏珠应了声,又苦着脸匆匆离去。
太皇太后眯着眼睛,手上捻着佛珠,刚想要开口又是一阵通报声传来,众人抬起头看向门外,来者竟然是皇贵妃。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
“……皇贵妃怎么来了?”太皇太后先开口询问道。
“回禀太皇太后!这宫里出了事,臣妾没办法处置只能来寻万岁爷了!”
……又出事???
康熙与太皇太后对视一眼,只觉得满心疲倦:“什么事?”
“四阿哥去给六阿哥上香之后就前往永和宫探望德妃……只是”皇贵妃舔了舔唇,犹豫良久也没接着往下说。
“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点说?”
皇贵妃深吸了一口气,尴尬的低语:“德妃说四阿哥认贼为母,乃是不孝之子,将四阿哥打出宫门外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