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给三阿哥, 给四阿哥请安!奴才来迟, 请阿哥们恕罪!”匆匆赶到的索额图远远见着两个熟悉的身影顿时激动地眼眶温热,忙低头掩住自己的表情, 恭恭敬敬的行礼请罪。
“索额图大人何罪之有?”胤祉吓了一跳。
随后他瞧着索额图颤巍巍的姿态更是吃惊, 伸出双手扶住索额图不提还从头到脚将他仔细打量一番:“多日不见索额图大人怎么如此憔悴?曹谙达——还是请人先将索额图大人送去休息一番吧!”
一边叮嘱着曹寅, 一边胤祉还在暗自摇头:这康熙真是个只会折腾人的boss, 瞧瞧!使人寻找自己几人也没必要将索额图这个瞧着便是病中的人给抓来做劳动力吧?
想到这里, 胤祉更是想到历史上的阿哥们后来一个个不是被圈禁硬生生休息,要不就是活成社畜样,心里更是痛心疾首打定主意要把康熙这毛病扳回来才是!
不过……曹谙达是什么情况?
瞧着曹寅半响都没有任何动作,胤祉忍不住又望了一眼:“曹谙达——?”
“回禀三阿哥, 万岁爷的旨意是令奴才寻找到三阿哥和四阿哥后就贴身保护。”
简而言之,索额图是死是活和他没有关系。
从曹寅的话语中显而易见听出对于索额图的恶意, 胤祉脑门上的问号是一个多过一个, 捉摸不定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偏偏索额图还慢悠悠的站起身,半点没觉得曹寅的话语有何不当之处, 声音恭谨和平时嚣张跋扈呈现强烈的对比:“三阿哥, 四阿哥!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您请这里走。”
胤祉眨眨眼,老老实实的带着胤禛、张北和赫奕跟上索额图的脚步匆匆离开这堆满尸首的后院。
此刻,东边已经被笼罩在朦胧的晨光中,侍卫们动作麻利的准备好马车,又将剩余几名活着的守卫和看门的老夫妇捆绑好放进牛车中——侍卫们的队伍中自然没有这么多车辆,可架不住农庄里马车牛车足有十余辆, 轻轻松松的将人全部装好。
当然,也没人忘记那些被救出的孩童,一应全部装进了马车里快马加鞭的就向着驻地赶去。
马车一路颠簸摇晃,做惯了四轮马车又换成这两轮的,胤祉四人可是叫苦不迭,不过由于这几日高度紧张导致的精神不济。
他们支着脑袋强撑着身体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一下一下点着头,像是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
骤然间,一个念头如同火花般从胤祉脑海中蹦出,瞬间他瞪圆了双眼一跃而起。顾不得头顶撞在车厢上的疼痛感,他掀帘将头伸出窗外:“停车!停车!快回去!地牢里还有人!”
“……三阿哥?”
曹寅策马匆匆赶回至马车旁,刚听到胤祉的话语他便是一阵疑问,下意识的开口:“那井口下面连通的地道?奴才已经派侍卫们进去查看过,里面所有人都已逃出,并未有其他人尚在里头。”
“什么?”胤祉侧着脸,他的面容隐在黑暗里让曹寅看得并不真切。只是声音里尤带着的迟疑与惊讶,让曹寅下意识的询问道:“阿哥是有什么要寻找的人吗?奴才这就派人回去寻找一番?”
“……不,不必了。”面对曹寅疑惑的目光胤祉摆摆手,放下窗帘抿着唇角仔细思索着。
“主子——?”
“三哥,怎么了?”
见胤祉心事重重,坐在马车里的其他三人在胤祉先前的惊呼中惊醒,现在早已是清醒过来在一旁七嘴八舌的发言。
“……刚才和贼人打斗时,你们有没有见到陈养秋?”胤祉思量许久,还是缓缓把这个问题说出口。
陈养秋?
在场三人面面相觑,此刻才猛然间注意到从进入地道以后,似乎就没有人再见到过陈养秋。
可是曹寅又说地牢里分明没有人在……那陈养秋能去哪里?
“我离开地道的时候,里面还有十来个人。”胤祉沉声开口。
什么——?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是一怔,随即面面相觑,车厢内气氛有些发冷,沉凝得令人窒息。
半响过来,胤禛率先开口:“这,这不可能啊三哥!我们一直呆在井下面,即便是先前,也有年幼的孩子在后面把风,若是后面有半点风吹草动也必然会惊到我们——”
可是别说风吹草动,他压根就没见到地道里多出来一个人!
胤禛眼中满满都是困惑之色:那,这是什么情况?
在场四人心中一凛,一个个不好的念头从他们的脑海中纷涌而出,可是三人绞尽脑汁一时间居然也想不出处理的招数。
陈养秋去哪里了?
那些地道里的人又去哪里了?
如果既不是从井口走出,也不是从先前的通道里出去……
那么他们怎么从里面消失的?一个个疑问如同疑云般在几人的头顶上旋转,胤祉明亮眸子也闪出困惑来,许久之后一个个总是被他忽略的问题,重新再次被记起。
其中之一便是:一开始他们掉落到地牢中的地道。
如果说这是有人为了逃脱所挖掘的通道,那这位置就实在过于奇怪——可是说这个地道是里面的匪徒所挖掘